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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首可辨,是个人形,确切来说,是个婴孩蜷缩的模样。

尹姝与卫骧对视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既然已寻到了他们所要之物,自然不好再久留,再则验尸之事也非一时半刻,留在此处也甚是不妥。

卫骧看了眼杂乱的桌案,唇角微动,“你肯定梁齐氏不曾开过这坛子?”

“我不敢断言,可她白日就是这麽与我说的,应当可信。”

“好。”

尹姝不解他这“好”字是何意,只看了眼面前的一片狼藉就甚是头疼,来时爽快,走时淩乱,这些又该如何收拾。

她正要问卫骧拿主意,就见他一个利落翻身出了禅房,不过一会儿工夫又折了回来,手中多了一块石,“放进去。”

尹姝会意,接过石块在手中掂了两下,他挑得极好,分量与两个布囊相差无几。尹姝遂将其置入坛中,盖上层层桑皮纸,后又束上捆绳,将其摆回箱匣之中落锁。

“大人,那我们——”尹姝话音戛然,一下熄了手中的烛火,这一回不必卫骧示警,她也听到了响动,仍旧是脚步声,正向着梁齐氏这处禅院来。

“将东西都带上。”卫骧绕过尹姝将箱匣一提,归于原位。

笃笃笃,叩门声在寂夜中尤为清亮,屋内无人回应,又想了三声。

屋外是何人?为何深夜来此。尹姝顾不得多想,将那断了头的小阴童也塞入手中。

“梁夫人。”屋外作声。

尹姝停下,这声音有些耳熟。

梁齐氏昏睡,自是无人应答,屋外人并未作罢,又唤了一声,“梁夫人。”

尹姝这回认出了,是白日里给梁齐氏送安神香的那位小沙弥,他来做什麽?

窗棂纸上攒动着两道黑影,似乎是在往内张望,见屋内无声,叩门声随之而止。尹姝以为二人就要走,谁知他们转而推着门扇,好在落着门闩,他们进不得。

而与此同时,榻上之人动了动,伴着不适地喑噎侧了个身,“知秋……咳咳,知秋……”

梁齐氏醒了?想来是方才动静实在太大,将昏睡中的她硬生生扰醒。梁齐氏瞥见屋外有黑影却非自家婢子应答,心中起了戒心,即是再不适,也强忍着半起身,“屋外是何人?”

“施主醒了?”

“有何事?”夜深贸然至此,梁齐氏也有不快。

“方才见施主禅房之内有响动,小僧便过来看看。”

“何来的响动,小师傅定是弄错了,我屋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人,若有人来我还能不知?”梁齐氏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小师傅快回罢。”

“施主既无恙,小僧告退。”话落,屋外的两道黑影便退去。

梁齐氏口中嘟囔了几句,又转而睡下了。

此时二人早已翻窗出了禅房。

带来的火烛所剩无几,尹姝索性不燃了,摸着黑跟随卫骧身后,“大人,以方才那小沙弥之意,他是察觉了我们动静才来查探?”

“只不过是一番说辞罢了。”卫骧走在前,一身云淡风轻。

“说辞?那他们来做什麽?”

卫骧将话又抛还给了她,“你可忘了那支安神香了?若此香未被撚灭,梁齐氏会如何?”

“自是一夜不醒。”

“那就是了,方才那二人便是来看她昏死与否,她还能醒来也算是幸事,今日算是躲过一劫了。”

尹姝只觉得此事蹊跷,“大人,为何那二人欲对梁齐氏不轨?她不过一寻常妇人,听她所言,这也是她头一回来万海寺,于情于理,她与万海寺并无利害,她也只不过是被家中逼迫万不得已才来此求子,来盖州也非她本意,今日又见她在法堂中是一人,也不与旁人搭话,想来与别家夫人也无争端。”

“你也说了,只是她与万海寺并无利害。”

“还请大人明言。”

“你可曾见过她丈夫?”

尹姝摇头,“并未,梁夫人说她丈夫是盐商,前两日下山购盐去了,应当还有一两日才能回来。”

“那你又可知何人能做盐商?”

盐商之事她只略知一二,再细之事她也无从得知,尹姝摇头。

“家中三代,为官者需廉洁奉公,且皆五品以下官职,为商者只从布匹、豆油、陶瓷之业,不可从钱庄、酒馆、当铺之营,更不可家累万金。”卫骧稍顿,“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晓,盐商不易,为者寥寥无几,只有盐商手中才能从官府手中购得盐引,而去海场支盐只需凭借盐引即可。”

尹姝有疑,“无需凭证?”

“盐引即是凭证。”

卫骧话说至此处,尹姝也明白了,不论是谁,只要从盐商手中得到盐引,自然也可去支盐,她心骤然一窒,“那以大人之意,梁夫人她夫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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