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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封锁寺门!”

梁齐氏话还未吃进肚子里,就见山道中沖上来乌压压一群人,约莫十二三人,皆是青衣吏服,手持一把三尺雁翎刀,将通往山下的唯一一道山路死死堵住,“寺中之人皆不许走。山下的速速离去,不得驻留。”

尹姝认得,来者是提刑按察使司的人,盖州地小,不设司,只是按察使司下派了几位官员来此地管辖。

可她不曾想今日人来得如此快,另一头尸体才公之于衆,这一头人都到了。

这也是桩稀罕事儿,反正她来辽东这些年月里,不见得官府办事如此速达,但凡能拖上半日的,司中绝不早一炷香。

不过如此一来,梁齐氏走不得了,她那小婢子与按察使司的差役哀求也不见人松口,梁齐氏见状不妙,也急切起来。“官大人,行行好。”

尹姝只在一旁站着,并不插手,卫骧此时将尸体公之于衆,必有他的道理,更何况梁齐氏本就是要留下的。

“发生何事了?”在此动静下,寺中主事也不得不露面,身后还跟着一衆沙弥,为首之人尹姝也见过。

是慧根大师,正是那日在佛堂讲经诵文还行求子渡魂一事的那位。

尹姝眉心一跳。

此案牵扯之人衆多,可免不了有几个面熟的,来来回回便就是这几个人,说他们在其中若无利害关系,尹姝自是不信的。

“何人喧哗,佛堂面前不可不敬,莫要惊扰了佛祖。”慧根见寺前官吏十数,个个配剑握刀将殿前围个水洩不通,心中不快,“官大人在此,不知有何要事。”

按察使司为首之人也是个审时度势的,见寺僧衆多,恐有压士之势,他三两步上前,不卑不亢,“见过大师,有人报官,寺中有尸体,便奉知事大人之名,前来查探。”

慧根面有异色,下颌横肉叠起,少了一分慈悲,“官大人莫不是弄错了,寺中并无人报官,更无尸体。”

“方才有人高呼,大师可是没听见?”

方才那一声响,半山上的人都听了个大抵,更莫说寺中之人了,围观者中无不听见的,慧根也不得否认,“那不过是香客的随口一言,不可当真。倒是官大人,那位香客话音才落,您带着人便到了,莫不是早在万海寺附近候着了。”

此言一出,还真有几人切切私语起来,看向几位官吏的眼神也藏了几抹深究。

来人置若罔闻,正了正身,肃然道:“是有人一个时辰前报了官,报官者是何人?”

官吏四顾,衆人避开眼神不敢对上,此时一人抻着手颤颤巍巍走出,素衣白面的,书生气重,又沾些放浪的傲气,看模样倒像是个门户的公子。

“是我,是我……是我遣了我府上小厮报的官。”

“尸体呢?”

“就在我禅院内呢。”这公子被吓得喘不上气,“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知是如何一回事,夜里醒来那尸体就在我屋前了。”

“何时发觉的?”

“一……不对,是两个时辰前,我起夜时发觉的。”

“两个时辰前就已发觉,为何一个时辰前才报官?”

“我何曾不想过报官,方始我受惊吓之时先是寻的寺僧,他非说不是尸体,是我弄错了。他说我莫声张,别惊吓了旁的香客,只替我换了间禅房。”

“来见你的寺僧是哪一位?”官吏厉色夺人,目光在衆僧中掠了眼。

他试图辨认,可和尚皆是头顶六颗戒疤以及一袭腰宽袖阔的海青佛衣,他那时根本无心去看人面容,“认不得了,夜里黑,没看清。”

“那你可认得是死者是何人?”这话是问面前之人,又像是有意说与场中衆人听的。

“哪里认得出!”这话戳中了他,他声嗓陡然拔高,“那尸体只有一断臂,身子腿皆无,头颅也不见蹤影,我哪里能认出人来。发觉断臂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夜里再也睡不过去,正要去屋外探探,地上又多了一只断臂!”

衆人哗然,惊骇声起。有胆小的,只听他两句便吓得躲在墙隅捂着耳不敢听了。

“这分明就是沖着我来的,我哪里敢含糊,速速差遣了小厮去报官。怪就怪在,我再要去看时那断臂又不见了,方才!就在方才,又出现在我院子里了。”那人说得愈发愤恨起来,他一夜受惊没睡个好觉,来万海寺本就是祈福养身子来着,图个清静的念书地儿,谁知吓得半条命也没了。“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我邬秋阳这辈子没受过这等气,若是知晓是谁在背后捉弄诬陷我,我定叫父亲饶不了他!”

官吏并未理会他怒意,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去寻他口中的断臂,“除了断臂,可还有别t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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