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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做什麽?刘豫不顾世俗偏见让她凭借这身本事得以安身立命,而她此刻正站在他对立面,以这所谓的本事让他身陷囹圄。
眼睛有些酸,她只能拼命眨了眨。
“马三钱是被杀,那又是谁要杀他?”邬永昌深感此事并未眼前所看到的那般简单,“刘大人,您昨日派人前去马家之时,马三钱确确实实已死了,对吧?”
“是。”
“ 可……可昨日只有刘大人您的人去过啊。”邬永昌起了疑色。
刘豫唇角微抿,“那本官也不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卫骧将一切尽收眼底,满不在乎道:“刘大人不知没什麽,不是还有一具尸还未验吗?劳烦仵作再一验罢了。”
尹姝接过话,“是,卫大——”
“是我杀的。”
单玉堂一句话惊醒衆人,“不必再验了,人是我杀的。”他擡起头,目光只在刘豫身上停留须臾,“马三钱与他母亲都是我杀的。”
“什麽?”邬永昌讶然,“你为何杀人?”
“他们知道的太多了,他二人太过招摇,又并非守口如瓶之人,我怕买卖死婴一事走漏风声,便索性杀人灭口。”
“不对不对。”单玉堂这番话可糊弄不了邬永昌,他越想越不对,“若马三钱不是自缢,那就全说不通了,昨日分明在马三钱家中搜到了盐引和官盐,对,还有一百贯。而且他是以梁文道案而被捉拿的,那时死婴之事还未败露,你为何要杀——”
“梁文道也是我杀的。”既知逃不过,单玉堂便从实招了。
人丛中哗然唏嘘声一片。梁齐氏也在其中,剎那红了眼眶。
“盐商多财,我起了贪念,便在他来万海司后痛下杀手,拿走了他的盐引与钱财,可不想此事会败露。”单玉堂看了卫骧一眼,“我担心会被查到,便将所有都推给了马三钱,让他做这个替死鬼,一举两得。他家中的盐引与钱都是我放置在那的,也都是梁文道的。”
卫骧问道:“尸体呢?”他藏得还真是深,连他如今都还未找到余下的。
“埋了。”
“埋在哪儿了?”
单玉堂闭口不语。
卫骧冷笑,“那让本官来猜一猜,是不是在城中的一线天酒楼?”
尹姝晃神,对,没错,那日她与蔡清一同去吃的酒楼就是一线天。
单玉堂猛得擡眼,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盐场就在万海寺向北二十里处,送盐入城再出码头必途径万海寺与一线天酒楼,可辽东每一卫每一户都要盘查,你要将尸体送出去,便只能将其置于盐缸中,可盐缸又容不下一人,你便碎尸分装于缸内。一线天酒楼宾客盈门,用盐量甚多,直接从盐商手中大量购盐也不足为奇,你便借这一点与一线天酒楼勾结,再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说到买卖二字时,卫骧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只精致的匣盒来,“你可认得这是什麽?”
单玉堂看着眼前的凝香膏,再是能自持之人也忍不住发颤。面前之人究竟是谁?为何他什麽都知道?
“将一线天的掌柜与厨子请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后者说是被差役拖进来的也不为过,“大人,此人没去码头,往西北跑了,发现时人要去山海关,在广宁被拦下。”
说的正是这一线天酒楼的厨子,看模样与单玉堂年岁差不太大,他本就惴惴不安,再看到地上跪着的单玉堂和几位不怒自威的大人时,腿一软,人直直栽倒下去。
“跑得倒还挺快。”卫骧没给他装死的机会,“你二人可认得单玉堂?”
“不认得。”
“不认得。”二人异口同声,掌柜的一脸茫然,而那厨子极力克制,可实在是藏不住他颤抖的身体,谁有问题显而易见。
“掌柜的,此人可是你酒楼的厨子?”
“是。在一线天也有四五年了吧,记不清了。”掌柜的一看就是见过世面之人,说话也无惧官威,“不过前一日夜里突然与小人说他家中有事,要回去,且日后不在小人这儿做事了,小人见他语态急切,便放了他走。”掌柜的见自家厨子一脸心虚,“敢问大人,他所犯何事?小人时常不在酒楼之中,一月有二十四五日在外,实难顾得周全,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大人海涵。”
此时有两差役上前,各自端了一只罐子上来,摆在他面前,问那厨子,“认得吗?在你后厨中寻到的。”
厨子点点头,“都是油。”他指着一只罐道:“这装的是芥花油。”又指了指另一只装着厚厚白色膏物的罐子道:“这是脂膏,是豕肉晒熬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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