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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秦氏一听,心有不悦,“明珠这儿你已验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你验出什麽,如今又要验婢子,那婢子也是落崖,又有什麽可验!又还能验出什麽来!你莫不是在糊弄我二人!”她转而看向一言不发的卫骧,稍稍敛起怒意,“她是你带来的人,我便不追究于她,你速速将人带走!”

卫骧并未接她的话,倒是看向一旁的王惟善,“叔父,那婢子尸体在何处?”

王惟善虽与他近年未见,可多少也知道些他的脾性,卫骧从不轻信于人,如今却还替这姑娘说话,可见这姑娘应当真有些门道,“就在后院的柴房内。”他看了眼尹姝,“这尸非验不可?你能从中验出什麽?”

“民女还未见过,还说不上来。”她擡眸对上王惟善眼神,丝毫不畏,她眼中异常清亮,“兴许能从婢子身上查到令爱死因。”

王惟善皱了皱眉,觉得这不过是天方夜谭,可终究是什麽也没说,任由她去了。

……

柴房不比内屋,只在地上铺了些干草,就将尸体随意摆在了上面,连张破简的榻子也无。

尹姝点了几盏油灯摆在尸体头尾之处,蹲下身检验起伤口。

婢子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怪就怪在,她分明是跌下山崖底的,可似乎伤得还未有王明珠深。尸体面容上除去伤口甚是洁净,尹姝又端祥两眼,“敢问夫人,这具尸体可有人打理过?”

王秦氏一愣,好半晌才恍然尹姝这话是何意,“有,赤锦应当替她擦拭过。”她暗察其中有异样,又命管事速速再将人带上来。

赤锦再被带来时以为自己又沾惹上了什麽事,更怕是王秦氏反口要将她逐出府里,抖抖瑟瑟跪在那,无人开口她亦不敢说话。

“你方才替她擦拭过了?”说话的是尹姝。

赤锦见她毫不避讳地赤手探摸着尸体,震惊地说话声也抑在了喉咙口,“擦……擦了,脸上都是血,奴婢就给她擦拭了一番。”

脸上都是血?

尹姝听后拧眉,这尸体脸上虽有破相,可终究不过是几道擦伤,怎麽会都是血,“你仔细说说,是从何处流出的血?”

赤锦指了指,“口中,鼻中,都有血流出。是管事的让奴婢打理一番,奴婢见着这血骇人,便替她擦拭了。”

口中……鼻中……

尹姝忽而想起什麽,“可否劳烦你替我去取一盏温酒来。”

赤锦下意识看了眼立于屋外的王秦氏,见她并未阻拦,便快步去了。

……

尹姝将取来的温酒倒在帕子上,随之敷上尸体面容。她一举一动还真像那麽回事,看得王惟善二人也不敢出声打搅他。

两盏茶工夫后,尹姝掀开帕子,尸体面容赫然显露,此时竟呈赤黑色!

除尹姝外,在场衆人无不震惊,就连卫骧亦稍有蹙眉。王秦氏大骇,指着婢子尸首惊呼,“有毒,有毒!”

“夫人,这不是毒。”尹姝耐心解释。

“那……那这是什麽?”只看了一眼,她慌忙别过脸去。

尹姝埋下头,贴近尸体面庞想要看得更t细致一些,血荫纵横,还有微小的血点显露,且眼开睛突,皆能与一种死因对上。她将尸体摆正,站起身,断言道:“府尹大人,夫人,人是窒息而亡。不出意外,应当是被压塞了口鼻。”

“什麽?”王惟善听此亦难掩惊愕,“人不是跌入山崖而死吗?”

“是先窒息而亡,后又跌——”话说一半,觉着这个字用得不太对,“应当是被人抛下山崖。”有男子在前,尹姝不好将人衣衫扒了干净,只隔着衣物指着尸体后背道:“她后背与身前皆有滚落山崖时留下的伤口,可衣衫上只有少许渗出的血清色,人死后伤口不会再失血,因而才无显目的血迹。”

“此话当真?”王惟善有疑,可听着他这话多半是信了。

尹姝擡眸正要回应,却触到了卫骧的视线,他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予她,开口道:“叔父若不信,小侄替她作保。”

尹姝有一瞬间晃神,这话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似乎还是在验邹家尸之时,那时她与卫骧初会,她还不足以让他信服,刘豫便出面替她作保,说“若信不过她,那便信我,我来替她作保,如何?”

时过境迁,替她作保的人竟成了他,想来两个月前的自己恐怕根本不敢想,心口微微而滞的悸动一闪而过。

人家遣了人来探察这一事,自己却疑神见鬼的,这也说不过去,“你,我自然是信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差错。”

尹姝听闻,如法炮制将温酒敷于尸体的断骨之处,再看时,伤口如常,并无异样,“大人,这些断骨亦然,人死后才断裂,并不会留有淤血。若大人还不信,可再在令爱身上一试,她身上必然是有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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