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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柔听出了她意有所指,脸气得通红,“你……”
尹姝不在意地撇撇嘴,自顾走了。
开宴前吃茶的地儿在南院的戏楼之后,吃完茶再看一出戏,便可开宴。这些几年前皆在应天府时兴,后来才传开效仿。
各家带的婢子不得入院,要去席面上候着,谁也不例外,如今尹姝只能让薛家的婢子搀着入内,“姑娘慢些。”
“王明珠。”薛柔的声又忽而在跟前响起,“还能走吗,入茶厅还需一段路呢,要不要我搀着你。”
尹姝颔首,“好啊,那就劳烦薛姑娘了。”
薛柔一噎,原本只是想讽她不良于行,谁曾想还真叫她来搀扶,她才不愿呢,她哼了一声,“有这麽大本事,自己走。”说完,便又折回身去了。
尹姝还未踏进院子便厅内笑声肆意,几家姑娘们不知在说什麽,见到她时齐齐看来,皆收了声。
她来得晚了些,此时已落座了八.九成。
有人低声议论:“这是谁?”
“不知啊,根本瞧不出来。”
尹姝没理会,与青玉说的一致,这是间四方院,里头坐着的人一个都不识,只能从落座的方位中判断身份,那坐于东侧正中一身水田衣的妇人应当就是薛马氏了,场中也只她一人这麽穿,水田衣花色繁多不显得杂乱,倒也衬得人富贵雍容了些。
她微微颔首,艰难做了个福身的姿态,“见过薛夫人。”她与王明珠声也不太像,她便有意压低些,听着倒像是大病初愈的沙哑。
薛马氏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听声不觉着熟悉,看模样……也实在看不出,“这……这位是?”
“姑母,那是王明珠。”薛柔还有怨气,可还是先一步出声。
“什麽!”薛马氏惊愕,“是明珠?怎麽会……”额间缠布可见伤有多深。
她起了身来,面上微恼,“外头的人是怎麽一回事,也不多几人搀明珠进来。明珠,这是怎麽的,快,快先坐下。”
尹姝扫了眼临近还空着的几座,就要坐上去,却冷不防听到薛柔说:“你今日怎麽坐那了,坐你从前的座席呀。”
从前的座席?以王明珠身份,也算是贵女,入座西南角不会出错,可薛柔这话又是何意?王明珠从前不坐在这儿?难道还有青玉所不知道的。
她想了许多,可在衆人看来也不过是须臾之间,她便仍旧挑了个临近的空位坐下,“就这儿吧,实在走不动了。”
薛马氏见状,嗔了薛柔一眼,“阿柔,明珠都如此了,你还折腾她做什麽!就在那儿坐罢,来人,给姑娘上茶。”她走到尹姝跟上,上下端祥来两眼,眼中尽是懊恼,“快让我瞧瞧,t伤到哪儿了?”她又看了眼面纱,“这脸上又是怎麽了?”
尹姝不在意道:“磕到了。”
这哪里只是磕到的模样,分明就是伤得极重,“这如何是好啊。哎,怨我怨我,听闻你前两日滚落山崖,原以为消息不实,只是擦破了些皮肉,却不想伤得如此深,若是知晓,便不唤你来了。”
这虚话也就说给旁人听听就罢了,她自然不会信,薛马氏分明就是铁了心要让她来,尹姝长叹一声气,一些无奈,“薛夫人相邀,盛情难却。母亲已由伤病推托,可薛夫人却又三邀四请的,想来必定是有要事,明珠觉着不好驳了面,这才托着病体前来,还望薛夫人莫要嫌弃。”
薛马氏何等场面没见过,可还是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挂不住面,人伤得如此重,她还偏要人来,这反倒是她的不是了,“我哪儿有什麽要事,不过是听你从前说喜欢鸢尾,我栽了几株,想让你也来看看。瞧你这说的,还真就是怨了我了。”
薛马氏知晓王明珠脾性,她嘴快想说什麽便说了,可转而就抛之脑后,不会记恨。
“夫人哪里话,我本也是想来的,只是母亲疼惜我,想让我在府上养伤。可我觉着这伤算不了什麽,如今也能下地走路,只是走得慢些,不碍事。”
“是从何处的山崖跌下去的?怎麽摔得如此重。”薛马氏想看清她的脸,可也只露出一只眼来,“是你自己跌的?”
尹姝心一紧,那只藏于缠布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应当是吧,不记得了,那日吃了些酒,浑浑噩噩的,怎麽被救起的也不知,醒来时就已在府里了。”
“你这孩子总冒冒失失的。”薛马氏嗔怪了两句,“这伤了别处养个几月便好,可这脸上若是留了疤……我府上有上好的伤药,我命人去取来,回去时你一并带上。”
她的东西尹姝也不敢用,“不必劳烦夫人了,母亲也备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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