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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仁颔首,“大难不死, 必有后禄, 你莫要整日忧怀。是荆妻不周,你身子如此还邀你而来, 回头我说她几句。”

“大人,不必——”

“老爷, 是妾身思虑不周。”尹姝还未说得上话, 便被薛马氏打断,许是她也未料到自家夫君会亲临别苑,赶来时亦有些匆忙,她身后还跟着薛柔,“老爷今日怎麽来了,也不命人通报一声。”薛马氏眼尖, 一眼便看见了薛怀仁身侧之人, 如圭如璋,一如天人之姿, 可她眼生的紧, “这位是……”

一提及卫骧,薛仁怀难掩欣色, “是卫家那位的独子,卫骧。你可忘了?几年前他在王家住过一段时日,那时你就已见过。这两日来了顺天府亦在王家暂歇,你也是,都去了王家请了明珠,却不知给人也送上宴帖。”

尽管薛怀仁如此说,可薛马氏仍一时想不起卫骧是何人,可见此人是自家老爷亲自去请来的,恐怕身份也不简单,她赶忙福身,“是妾身之失,疏忽大意了。”

薛仁怀不悦地摆摆手,“那还不去宴上添座。”

“是,妾身这就去。”薛马氏走时又乌压压地带走了一帮人。

薛仁怀在场,无人敢出声,一个个束着身俨然无趣,方才到嬉耍劲儿蕩然无存。薛仁怀哪里会不懂,他拍了拍卫骧肩膀,“你留在这儿与他们一道吃茶听戏罢,老夫在此,他们恐不自在,你与他们年岁相仿,能说到一处,况且明珠亦在此,你也能玩儿的开些。今日若无要事,吃了晚宴再走。”

“是,多谢薛大人。”

……

薛仁怀一走,整个戏园又活络了起来,可因来了个卫骧,无人开怀,姑娘们说话亦温声细语起来,不时擡眸窥看两眼。

袁进宝拾着满地的棋子,怨气沖天,“王明珠,你小心些啊,好好的棋局没了,又得重来。”

尹姝如坐针毡,她虽未转身,可仍旧能察觉出卫骧正看着她,“不来了。”

“怎麽又不来了!”袁进宝听此不乐意了,“这回你先手,成不?”

尹姝摇摇头,先前这里也无人认得她,她藏不藏拙也无关紧要,可卫骧此时也在,让她再开一局?她可不蠢。

卫骧走至她跟前,俯身拾起她脚边的一枚黑子,她下意识将腿一缩,“卫……”对上卫骧清冷的双眸,她顿了顿,“卫骧,你怎麽来了?”

“薛大人前来相邀,且你父亲托我照看你一二,便来了。”他将黑子摆在她手边,“我竟不知——”他目光灼灼,满目的探究似要将她烫出一个窟窿,“你棋艺也尚佳。”

“何止上佳。”袁进宝插话,“她棋艺得府尹大人真传,会差到哪儿去。”

好在她有一道纱遮蔽,否则她面上的僵硬必然一览无余。只有她自己知晓,卫骧说的并非王明珠,而是她。她曾与卫骧说自己与祖母东奔西走讨生活。那般日子都过不富庶,哪会有功夫学这些。

卫骧自然不会在此揭穿,可她一人独坐于此心中甚是焦灼。

他淡然道:“你只管自己玩,不必理会我。”

尹姝别过头,将那枚黑子置入棋篓之中,“不玩儿了,棋都散了。”

“那可不成,我与你还有赌约呢。”袁进宝连道,他今日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一机会,可不能再错失,“是不是方才那局棋散了,你不乐意了?那,那我来複盘,如何?我们接着下。”袁进宝以为她是因这麽好的棋面没了而不悦,赶忙又执子落盘,才摆了几枚他便顿住身,“诶?方才这里是黑子还是白子来着?”

他还在迟疑的工夫中,有另一只手入了棋盘,将黑子摆在了空隙之中。袁尹二人齐齐擡眼,可来人却像是没瞧见似的,一子又一子落位,不过片刻满盘複原。

“是这盘面?”袁进宝不太信,仰面看向卫骧,“你方才才看了一两眼,这就都记住了?”这声将其余人等又引了过来。

他也不回应,只顾垂眸,一副善解人意的语态道:“替你複盘了,下吧。”

尹姝咬着牙,笑得有些僵硬,“那还真是多谢你了。”这盘面哪里会错,简直一子不差。

“不必。”

尹姝深吸了一口气。故意的,他定是故意的!

“还下不下了,王明珠。”袁进宝催促。

“下。”尹姝t执子随意一摆。

“落这儿?”袁进宝百思不得其解,原以为她是有什麽后招,可渐渐地他察觉到不对劲,她这手棋并不如方才,中规中矩的,他攻她只守,到头来她输了八个子。可他是先手,又无座子,这八子也是情理之中,“这局不算你输,当作平手,再来对一居。我就说呢,你棋艺怎会突飞猛进,原来方才只是风头正劲,这下还不是将你打回原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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