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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山也跪下,“大人,玉珍之过也是下官之失,下官愿此官请罪,该如何处置下官绝无异议,只求大人莫要迁怒内子与玉锦,她二人是无辜的。”
苏玉珍捂着脸,只静静地望着他,也不哭,眸底的光如烛火一般,风一吹,熄了。
“还不快磕头赔罪!”
她深吸了一口气,遂伏下身,磕了几个响头,“府尹大人,王夫人,是玉珍对不住您二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您二位不要迁怒我家人,他们与此事无关。”
王秦氏潸然泪下,“你对不住的不是我!”这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何品性她再清楚不过,明珠与她最投缘,却不想到头来害死她的正是最亲近之人。“明珠待你如亲姊妹!你究竟为何要害她!”
苏玉珍错开她的眼神,她自知无颜面对。“我与她争吵了几句,一气之下我推了她一把,她失足落崖,可我并未想害死她的。”
又是失足?除了这个便没有别的说词了?
尹姝总觉得此事没那麽简单,如若真是她说的这般,那许多事就对不上了。还有苏玉珍转变之快叫她瞠目结舌,方才还矢口否认,这就认罪了?
她总觉得苏玉珍在隐瞒什麽。
衆人望向王惟善,此事眉目显现,真兇也认罪,该他发话了。
王惟善不语,只是看向卫骧,而卫骧望着厅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案。
他在等,可又不知他在等什麽。就在有人要耐不住性子时,他缓缓开口:“苏玉珍,那日薛云筝上山寻你做什麽?”
他这一问,二人齐齐擡眼。
尹姝这才想明白为何方才觉得古怪,如若依照二人口供,那明珠与红湘之死便被割离,明珠死因也立不住脚,可若是薛云筝是来寻苏玉珍的,那所有事便能串联一道。
以苏玉珍的脾性,根本不至于因几句口角而将王明珠害死。其中定发生了别的事,而这正是王明珠必死的缘由。
薛云筝争执了一夜,面色涨红,“你别胡言乱语,我何时去寻她了,我说了是落了钱囊在别苑,这才回去取的。”
“钱囊?”
“是啊。”
卫骧处之晏然,“取的是不是钱囊,搜一搜府邸就知晓了。”
“你敢!”薛云筝气得站起了身,可跪久了双腿酸麻险些又跪了下去,“卫骧,谁给你的胆子搜府!你若敢搜,我父亲必然不会放过你!”就连顺天府府尹王惟善都不敢提“搜府”二字,他怎敢的。
卫骧看着他气得失态,唇角一勾,“已经在搜了。”
“你!你!”薛云筝气得两眼一黑,转而望向薛怀仁,“父亲!”
薛怀仁面色也好不到哪去,他走上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卫大人,未得应允搜府,这恐怕不太得当吧。”
“薛大人可曾听过捉贼要先与贼知会一声的?”
这字用得妙,妙到薛怀仁面容已发青。“卫骧!你这究竟是什麽意思?你无搜查令便暗中搜查府邸,如此做派是得了谁的应允?府尹大人吗?若是如此,我定要去应天府面圣参你二人一本!”搜府,若是传出去,薛家的脸面,他薛怀仁的脸面往哪儿搁!
“薛大人说错话了。”
“什麽?”
“不是暗中搜查。”卫骧拖腔带调,“大张旗鼓去的。未避免二位大人觉着卫某弄虚作假,借机污蔑,卫某特意请了刑部的差役随同尹府与布政使司一同搜查。”
“你!”薛怀仁气得手都发颤,让布政使司的差役来搜他左布政使的府邸,他日后在司中还有何威望。
而苏云山察觉出了异样,“卫大人,您方才那话是何意?”
“左布政使大人的府邸都搜查了,若是落下了府丞大人的府邸,岂不是厚此薄彼了?”
“什,什麽?”若非苏夫人眼疾手快扶住,恐怕苏云山要栽在地上了。
苏夫人也失了态,“卫大人,这如何使得!凭什麽搜府!”
尹姝阖眼长舒了一口气,跟随卫骧久了以为他好说话了,原来都只是她的错觉,卫骧还是那个卫骧,他这张嘴气死人不偿命。难怪蔡清说了,他得罪太多人,如此树敌,得罪的能不多吗?
她如今才恍然卫骧深意,以红湘未死引薛云筝前来薛家,以及假借苏玉锦失蹤将苏家t牵制于此,不只是为了揪出明珠惨死的真兇,最重要的是同时将两家人尽是引出,而达他最想要的一步:
搜府。
他闷声不响便搜了三品左布政使与四品府丞的府邸,这事前无古人恐怕后也无来者,不说他从前官位如何,可如今他只是个六品的主事,做出这种事,若被参到圣上跟前,怕是连十个府尹都保不了他。她都替他捏一把汗,也不知他该如何收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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