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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仁气得拂袖而去,可人还未走出厅,便见几个官役拦住去路,他心有怒而发作,“卫大人,你这是何意?”

“搜查还要一阵工夫,薛大人不如在此等候?”厅中已闹作一团,嘈杂声不亚于门外街巷。

“卫骧!你不过是山东府屁大点的官儿,也敢管顺天府的事儿?”薛云筝知晓此事是卫骧不占理,且自己父亲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说话硬气起来,“没有搜查令搜府,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僞造搜查令一样如此。你说你遣了刑部与布政使司的差役前去,为何此事连我父亲也不知?你算个什麽东西,胆敢在顺天府放肆!”

这回连薛怀仁也未阻止他的出言不逊。

局势稍有逆转,薛云筝岂会放过这个时机,杀了个婢子与卫骧今日所为相较都无足轻重了,“你不过是仗着你父亲为非作歹罢了,卫骧,没有你爹,你是个什麽东西!我爹可是左布政使,你爹呢?还没来得及谋个一官半职就——”

“薛云筝!”尹姝起身呵住他,将他要说出口的最后两个字生生逼了回去。尹姝都不敢看向卫骧,只是站在他身侧就已触到他通身的寒意。

薛云筝那时年幼,看来根本不知卫薛两家之事。

“你又是什麽东西!敢直呼小爷的名讳!演上两日王明珠还真就将自己当作贵女了?不过是卫骧身侧的一条狗——啊!”

“云筝!”薛易之也迈了两步。

还未看清是怎麽一回事,人就落在了地上,眼白一翻,险些昏死过去,口中已渗出血来,薛家一衆人匆匆上前扶起他,“卫大人,你这是做什麽!”尹姝这才惊觉先前的那三脚卫骧已是收了不少力道。

“杀人了,卫骧杀人了。”薛云筝躺在薛马氏怀中,死死盯着卫骧。

“大人。”尹姝见势不妙,有些急切。若是薛云筝借此反咬卫骧一口,恐有麻烦。

卫骧递了个让她心安的眼神。

见薛云筝半死不活躺在地上,薛怀仁双目腥红,“卫骧,今日之事本官定要上奏应天府!”

卫骧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冷眼看着厅中衆人,“今日刑部办案,搜查皆有文书示令,阻挠者一律视为罪者同党。”

“刑部?哪门子刑部?”薛云筝嘬了口血水,“你那小小的刑部山东清吏司吗?什麽时候山东能管顺天府了,回去让你爹再好好教导你一番罢。”

“云筝,不可胡言乱语!”薛怀仁见他说话愈发没谱,适时阻止。薛云筝不知,可他知晓面前此人能耐,凡事见好就收。

“爹,你还怕个六品官不成?”薛云筝冷哼,“瞧什麽瞧,你们一个都逃不了,今日搜府,明日便抄了你家。我告诉你,卫骧,薛家只认刑部的搜查文书,你有本事让康大人前来对峙,拿不出就剁了你这双手。”

“顺天府的文书?”卫骧冷言。

薛云筝讥讽,“自然,难不成还是你山东府的?”

“应天府的要不要?”

“你别在这——”薛云筝反应过来,“你说什麽?应,应天府?”

卫骧掌心一摊,露出一枚半掌的田黄玉令,正中刻着一个“刑”字。

尹姝就在卫骧身侧,看得清清楚楚,这块并非是在辽东盖州时的那块,那块是刑部山东清吏司的,而这块是应天府的。

她认得,只因田黄玉令平日是在刑部尚书手中。

而眼前的恰巧就是父亲的那块。玉令的右角有一豁口,那是一年前她无意磕碎的。

刑部尚书另有其人,可为何刑部田黄玉令会在卫骧手中?

第75章

厅中十几余人却噤若寒蝉,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薛云筝默不作声,捂着疼得撕心裂肺的胸膛也不敢闷哼出一声。他只是随口说说,哪曾想他真能拿出来,拿的还是刑部的玉令。也是, 他早该想到的, 除了应天府的, 谁又能差遣康大人。

“卫大人,犬子口无遮拦,是薛某之过, 还望你见谅。”薛怀仁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发作, 如今已不是薛云筝一人之事,若处置不当, 牵连他事小,只怕整个薛家都难逃于此。

薛云筝何时见过自己父亲如此低声下气, 恶狠狠瞪剜了卫骧一眼。

苏云山在一旁不断拭汗, 暗叹好在方才自己静观其变,并未做出什麽出格之事。

卫骧早已收回玉令,可尹姝仍癡癡看着他原本握着玉令的右手。

卫骧先前官至大都督府佥都督,而父亲在任刑部尚书之前,任大都督府经历,父亲与卫骧必然相识, 抄家那日前往府上的也正是大都督府的亲军, 此事卫骧又知不知情?

父亲一死,刑部玉令暂归于圣上, 可如今刑部尚书上任已有一载之余, 卫骧也被贬离开应天府,为何玉令反倒在他这儿?他与一年前的事又有多少干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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