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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店伙计还说是欢客常寻鹤雁娘子被他夫人发觉才酿此惨剧,果然不可尽信,三人成虎,这消息传得愈发没谱了,尹姝听得心中堵得慌,“阿姐,我听闻她后来被活活吓死了。”
“嗯。”尹禾颜声色淡淡,毫无情绪,“琉璃死于她手,而她亦死于貍奴,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尹姝不知她经历了什麽,从前就连见了家禽暴毙都不忍的阿姐,如今谈起生死竟不起一丝波澜,只像是个看客。
“阿姐,那些姑娘下落不明,城中传言是貍妖作祟,你可知晓些什麽?”
“我只是略有耳闻,但我出不去,并不能亲眼所见,昭清,你与我实话说,你来燕春楼是不是觉得此事与我有关?”
尹姝如实,“是……不过那时我并不知是你。”
尹禾颜长叹了一口气,“燕春楼不是谁都能来的,家世清白的姑娘还来不得,放眼望去,这里头的姑娘哪个不是家里犯了二三事儿的,无人敢将人卖到这儿的。”
不是燕春楼,更不会是阿姐,那如今线索又断了。
“阿姐,你在这儿的这些月来可有听闻什麽离奇古怪之事?如今失蹤的七人皆是与我这般年岁的姑娘,怎麽可能是巧合?”
“不过是个小城,哪来那麽多离奇的事儿,近日失蹤一事倒已是人心惶惶了。昭清,我不能时时在你身侧,这两日你夜里莫要独自出门,知晓吗?”将她寻回已是不易,可不能再丢了。
“我知晓的阿姐,况且我就住在燕春楼对街的客栈中,这麽大个人儿了还能丢了不成?”
听闻尹姝口中“丢了”二字,尹禾颜一顿,“你这麽一说,我还倒真想起些旧事来。”
“什麽?”尹姝睡意全无。
“不过也是许久前的事儿了,燕春楼常有姑娘被送来,身世皆如我这般,可她们其中有人不堪受辱自戕身死于楼中,可怜她们已是独身,家中又无人替她们收尸,尸体便被送至了乱葬岗。”
“乱葬岗?”尹姝只听过行军打仗之时,无人认领的尸体便抛至一处,久而久之便成了尸岗,可官妓尸首也往那儿丢的还是头回听闻。
“是啊,此事怪就怪在那些尸体都不翼而飞了,数月来少了十余具尸了。不过我也是听闻,并未亲眼所见,不可全然尽信。”
怎麽可能无缘无故丢失,“是被人寻走了吗?”
“才与你说了这些人本就独活于世,哪还有人替她们收尸。”
“那官府也不管?”
“昭清,她们丢不丢的,已无人在意。”
是啊,没有人再顾他们死活了,看来这乱葬岗明日还得走一遭。
尹姝忽而想起什麽,借着夜色缓缓开口,“阿姐,你不是有个未婚夫吗?”
尹禾颜呼吸一滞,“你哪儿听来的?”
“就叔父带你们来应天府时,我听到他与父亲谈及的,那时说是有人做了媒,叔父还在相看人家呢,后来你们回去也有三个月了,亲事应当也定下了吧。”
“死了。”尹禾颜淡淡开口,像是在提及什麽无关紧要的人。
“啊?”尹姝怎麽也没想到会是这麽个结果,“也是那时被牵连的吗?他是哪里人氏?你可曾见过他?”
“昭清,你该睡了,再多嘴我撵你去小榻了。”
“t好好好。”尹姝一听赶忙收起心思,一股脑儿钻入尹禾颜怀中,“好姐姐,可别啊,我不说就是了。”未不未婚夫的不紧要了,如今她在阿姐身侧,足以。
……
燕春楼夜夜笙歌,反倒白日里有些不习惯的清净,已是卯时,昨夜座无虚席的厅堂此时连个走动的婢子也寥寥无几,尹姝缓缓下楼,一眼便看到了蹲在一旁的蔡清,“蔡大人。”
“快快快,尹姝,你快接着。”蔡清捧着一瓷碗,见了尹姝就要递上,“快端着喝了,我方才在街上买的,味儿不错。”
尹姝瞥了眼,似乎是一碗豆汁,热腾腾的还冒着气。她看了看他身后,并未见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卫大人呢?”
“你瞧你个没良心的,我在此等了一盏茶了,你就只顾着问他,我怎知他去哪儿了,他一夜未归,也不知是不是醉倒在哪个姑娘温柔乡中了,哼,果然表面正经之人最不正经。”
尹姝只听到了“一夜未归”几字,深更半夜的他去做什麽了?
二人说话之际,从楼外走进一人,正是画眉,见到尹姝,“姑娘醒了?”她擡眼看去,见有另一身影缓缓走下,面有诧色,“娘子,你也醒了,怎麽不多睡会儿。”
“昨夜睡得久了。”
画眉一脸凝重地走过来,“娘子你可知晓,方才有人说昨夜有个男子在燕春楼外站了一宿,只盯着娘子的厢房,这一看就是一夜,那人一盏茶前才走呢,骇死人了,不会是捉走姑娘们的那人吧,可莫要盯上娘子你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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