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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他手一顿,“就是他,他这四日在燕春楼!也只有他这四日皆在。”
尹姝顺着他手所指之处看去,念出声来:“徐吴品。”
蔡清冷笑一声,“冯五德,徐吴品,无德,无品,这名取得当真是好,给了这丧尽天良的二人当真是绝配!”他将笔一搁,将纸收起,“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将这二人找到。”
“民女觉着此事重大,要不还是与卫大人说一声罢。”
“卫骧?”蔡清一提及卫骧脸便垮下,“他如今哪还有心思管这儿的事,不是眼巴巴去寻人了,况且我去哪儿给他递消息?他来时就带了霍礼一人,去武昌府时又将人带走了,何时管过我们,也不怕你我二人在这儿出什麽岔子。他也没说去几日,等他回来都不知何时了,我们先在暗中慢慢查着,这替死鬼洪归的必定与这二人脱不了干系,反正如今人已在司狱之中,逃不了的。”
“不过也真是稀罕了,卫骧竟然没捉对人?这种事竟能在他身上见到。”蔡清怎麽也没想通,“我就说他这心思没在这儿,一听武昌府的那位出事火急火燎就赶过去,抓着人了也不多查半日。我告诉你,这可是头一回。卫骧啊卫骧,从无差错的卫骧,终是叫我捉住你把柄了!待他回来,我非要好好说道他一番不可。”
尹姝眼中暗淡无神,她垂下眸唇角紧闭,不再说话。
是人皆如此,关心则乱,她自然明白。
“那此事要不要告知知县?”他们人手不足,查个人难如登天。
“他?”蔡清满是嫌弃地啧叹两声,“找他做什麽?他若有本事会这一个月来什麽也没查到?方才他审案你是没瞧见吗,问话都问不到要紧的。卫骧将饭食都喂到他嘴边了,他都不会张口咽,要他有何用?若是让他来查这二人,人早跑了,自然是我们自己查。”蔡清看了眼尹姝,又看了看都还不足以与他比肩的常延,心中无底气可仍道:“只我们几个又不是不成,不过是找两个人,这还找不到了吗?”
“若是要寻人,我还想到一人可来相助。”
蔡清疑虑,“谁?”
“悦来客栈的掌柜,巧儿的父亲。”客栈与燕春楼皆为五方杂处,乃消息贯通之地,可燕春楼中多为姑娘,她们并无自由身出入,寻人不易,故而客栈掌柜才为上上选。
“他?”蔡清不太认可此法,“他凭什麽会来助我们寻人?如今正值人丧女悲痛之时,我们贸然前去必然少不得一顿闭门羹。”
“若是巧儿并未死呢。”
……
客栈紧闭,后堂外扬着几面丧幡,处处燃起白烛,挽帐摆在棺前徒留呜咽泣声,跪坐于棺前的那道身影背曲腰弯,他陡然一震,艰难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望向身后。
“什麽?你……你说什麽?你再说一回!”
他跌跌撞撞向尹姝走来,“你胆敢再说一回巧儿如何?你若是在此生事,我定抓你们去见官!绝不饶恕!”
几个店伙计作势要赶他们出去。
受此威胁,尹姝面不改色,“我说躺在这的不是巧儿,巧儿兴许没死。”
“胡言乱语,简直胡言乱语!”掌柜的双手止不住颤意,他声嘶力竭之中无不是不敢奢求的希冀,“何以见得不是巧儿,你说,这怎麽就不是巧儿了?”
尹姝不应反问:“那掌柜的又是如何断定这尸体就是巧儿?只凭这身衣衫?”
尹姝此言戳住他痛处,掌柜的剎那瞋目,目眦欲裂,“若非衣衫还能是何物!巧儿已是残缺之身,你还要出言辱之,是何居心!”
蔡清冷下脸来毫不客气,“掌柜的,我妹妹好言好语,你还不领情,不信这不信那的,如今对着个不知是谁的无头尸在此哭,说不準你真女儿还在外头受着苦。”
掌柜的虎躯一震,蔡清的话让他冷静了半分,“你说这不是巧儿,如何证明?这身衣物分明就是巧儿的。”
“衣物是她,可尸身不是她。我略懂些验尸之术,不知掌柜可否容我看两眼?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掌柜的不再开口,只是盯着她的眼眸并为移之分毫,尹姝就知他应许了,她微微颔首才走到棺前,探入了半个身子。
她自然断定这具尸不是巧儿才敢前来,眼下这具尸不是巧儿,那巧儿兴许还有生还之机,究t竟是失而複得还是又失之痛,便取决于于他们何时能找到冯徐二人。
尹姝拨开衣物看了几眼身上的尸痕,胸腹之处有几道极为显目的淤痕,像是被人鞭笞过,除此之外无外伤。她转而看向断颈之处,时至当下还有浓稠污厚的脓液渗出,她摸了摸断面的死肉,“人是五日前死的,头颅是应当是昨日被砍下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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