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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木春撇撇嘴,见他瞪了自己一眼,即便再有气,也不说话了。
胡遂安轻笑,好似在说无足轻重之事,“我来呢,就一小事,前两日送来你们这儿的女尸可有验出了死因?于仵作才执事不久,自然不比别的仵作老练,验尸上恐怕多有纰漏,我受个累,替他掌掌眼。”
“大官人,小的并无职权,此事要过问于仵作才是,况且这尸体也是于仵作亲自验的,小的并不知情。”
万木春是个急脾气,见这里的差役嘴硬地不行,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官妓,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送来两个人,你们怎麽就能验出一人是意外,另一个是被谋害的?她二人在同一屋,还能有不同死法不成,都说了是醉酒致死,怎就不信?楼中那麽多双眼睛,还能有假不成?”
差役硬着头皮道:“大官人,于仵作验尸从不假手于人,小的实在不知情。”
胡遂安也未想过真能从这小差役t口中套出什麽话来,“这本就是一小事,妥善处置了就是,十六楼每年死的官妓那麽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他轻嗤,眸中冰凉裹挟着威胁之意,“可要是闹到了刑部与我父亲面前,于我,于你们,恐怕脸上都不好看。”
差役为难,“大官人,小的实在做不得主。”
万木春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那就给爷滚,滚去将于回舟寻来!为了一官妓敢与我们作对,他是不想活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
“都给我滚,别在这儿碍眼。”
“是,是。”
见几个差役吓得跌跌撞撞往外跑去,万木春见此情形,冷冷笑出声。
躲在墙后窥探的尹昭清面色愈发阴沉。
金陵十六楼的官妓?醉酒而死?
她顿时想起前两日于回舟让她验的女尸,难不成她就是意外身亡的十六楼官妓?与她同来的还有一具尸?
胡遂安二人前来,是想让于回舟篡改尸状?如此秘行之事,他们也竟敢如此大张旗鼓,当真肆无忌惮。
胡遂安此人她知晓,纨绔子弟,依着自己父亲是宰相,多行不义之事,可又因未伤及过人性命,而拿他无法,宰相也管不住他,还在应天府时,他的盛名就连她一闺阁中的姑娘都有所听闻。
这世道从未变过,高位者倚势挟权,恃强淩弱,只是父亲这般坚守道义的人少了,遮羞布不再,这世道卑鄙髒恶的一面而又显现出来罢了。
诸如此番之事屡见不鲜,地方上都不可避免,更别说是应天府了。
“多事。”万木春啐了一口,怨愤道:“要不是那贱人偷偷报官,何至于那麽多糟心事,也怨我,那日不在府尹,让那贱人钻了空,否则我早将这桩事儿压下了。”
胡遂安懒懒看了他一眼,“近日都安分些,那麽多双眼睛盯着,况且卫骧也在城中呢。”
“卫骧?”万木春嗤笑出声,“畏惧他做什麽,今时不同往日,他卫骧早已没了往日威风。遂安,你是不知晓我这两日有多痛快,上月他来应天府时又来我府上寻事儿,这半月来父亲都没给过我好脸色,本是想等他回来时找人教训他一番,可未曾想,我还未出手呢,他倒是自己先栽了。”
“圣上已下了文书,将他调任至国子监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他原先那佥事之位竟给了大都督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参军,依我看圣上当真是要弃了他。”
“听闻国子监那些个老匹夫也不好对付,卫骧在其中也吃尽了苦头。当真滑天下之大稽,他卫骧竟也有今日,每每想起心中不免快哉。国子监……哈哈哈,他一届武夫懂什麽,去了也是误人子弟。”
胡遂安听闻也是一笑,“不过那日他去你府上究竟所为何事?”
“不知。”万木春沉下脸来,“你又不是不知,除了他自己说,谁能从他那儿查到分毫。”
“再查查。”胡遂安轻嗤,我与他相识那麽多年,何时见过他这般,他意味深长地看向万木春,“你派人去他府上盯着,看看他是不是在府中藏了女人?”
“女人?”万木春一怔,“何意?你说卫骧藏女人?”他不敢置信,“你说谁藏女人我都信,这卫骧……”万木春摇摇头,不敢茍同,“他见神杀神遇佛杀佛,对女人也不怜惜的,否则你瞧这些年应天府怎麽无人与他攀亲?”
胡遂安听罢轻笑,“同是男人,他心中在想什麽,我还能不知吗……多派些人盯着卫府上下就是,若真有姑娘被他藏于府中,从不能不露一丝破绽,姑娘家的衣裳珠佩总要送进府中的。”
“好。”万木春也不敢轻视,胡遂安这话他愈想愈觉着有理,面上的喜色难掩,“卫骧有软肋……这可有意思极了,我真想瞧瞧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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