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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昭清心中闷着一口气,“义庄中谁是你的人,是守院的差役?还是于回舟?”
卫骧苦笑,“卷宗存放之续,是由圣上亲自交由新任刑部尚书,我并不能知晓,若于回舟是我的人,那我何至于这一年来都寻不到卷宗?”
尹昭清眯起眼来,心中了然,“原来大人也在寻找……看来大人应允我入义庄,是因我才能找到真的尸状文书,对吗?”
难怪这几日他都不现身,原来早已在此等着她。
“真的尸状?”卫骧挑眉,“原来还有假的。”
“卫骧!”知晓自己又多言,尹昭清懊恼。她是真被他气着了。
卫骧擡手,指腹抚过她的面庞,“昭清,一年前的事被人抹得一干二净,这尸状便是唯一的线索。你做这些足以,之后之事我会去查,你无需再费心……好不好?”
尹昭清冷下脸来,拍开他的手,将貍奴塞回他手中,又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竹灯笼,“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才是无需大人费心。”
她最不喜他算计人的模样,如今他连她都一并算进去了。她自诩谨慎,却不想自己早在他计划中。
“尹昭清!”
她并未应他,独身往前走去。
“仲孙贺的尸体早在一年前我已派人去寻过。”
尹昭清步子一顿。
他方才说什麽?仲孙贺?卫骧也知晓仲孙贺之事?
那他不早与她说!
她就知卫骧这嘴严实,根本不会和盘托出,原来她走时他还藏掖着不少事!
她转身看向他,眼底蕴着怒意。
“可我去晚了一步,尸体已被人毁了。”
什麽?
尹昭清心惊,神色一变。
她是想过若有朝一日能寻到仲孙贺的尸首便再验一回,可不想卫骧竟然告诉她仲孙贺的尸首在一年前就已被毁,“是谁做的?”
“你觉着还有谁?”卫骧冷冷一笑,“自我在查这一案时便有人盯上我的一举一动,尹昭清,应天府上有人能避开我耳目,而先一步于我行事,明白吗?”
尹昭清心中一骇。
“能证明仲孙贺死因的如今唯有你手中的尸状,你将如此重要之物藏之于己身,是觉着能护好自己,还是能护好这份尸状?”
“我……”尹昭清哑然,她竟然觉着卫骧所言也不无道理。
背后之人连尸身都能毁去,更何况几张尸状。
“你将尸状放在我这儿,他们伤不了我,亦毁不去证据,而你依旧能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尹昭清心中一动。迟疑了片刻,她才犹豫着从怀中掏出两张尸状递给卫骧,“只是暂存于大人这儿,来日我要回来取的。”
卫骧闻言一笑,“好。”
尹昭清看着他的笑意,心中泛起嘀咕,她怎麽觉着自己又被他骗了。
可至少卫骧不会害她。
“火铳?”卫骧看到这二字时,不禁拧眉。
“大人,这火铳是何模样?威力如何?它又是如何伤人的?被火铳伤了后必死吗?”卫骧多半知晓,她应当不会问错人。
卫骧就这般静静看着她,唇角噙着笑意,也不说话。
尹昭清以为是自己站得远了些而他未听清,便往回走了两步,“t大人?”
卫骧看着她走到了自己身侧,才故作无奈地叹了声气,“你无需我时毫不留情就走,有求于我时又将往日的绝情忘得一干二净。旁人都说我卫骧心冷,尹昭清,你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尹昭清垂下眸,“民女也只是随口一问,大人若是不知晓,那民女自行去查就是。”
瞧,他只说她两句,她就又自称起民女来了,这些年来他卫骧何曾怕过谁,可如今确是奈何不了她分毫,“尹昭清,你就不能在我这儿服个软?”
她想要的,他何尝不是双手奉上?
尹昭清默叹了声气,她并非是不愿服软,她只是怕自己心软,心软误事,她失不起。
卫骧并未意外他的反应,不过这才是她,“火铳足有一尺余长,形似竹节筒,以生铁铸造,内中弹丸以火药引燃驱使,威力自是刀剑所不能挡,肉身在他面前也脆如薄纸,被火铳射及要害,即死。”
“那何人手中会有火铳?”
“兵部掌管兵械,有火铳,大都督府之下的军队亦然,沿海守卫配有,就连圣上宫中禁卫军也有。”
尹昭清问道:“旁人不可得?”
“自洪武七年时,所有火铳皆录入于册收入军中,不可流入民间。”
“那会不会是军中遗失,被人拾到?”
“火铳遗失可是大罪。”卫骧话音一顿,“这可是要杀头的。就算真有遗失,他们也必然密而不报,我无权排查,而且就算兵部尚书要盘查各官署中的火铳数目也需得圣上之令,因而各官署皆不会承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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