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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昭清没瞧见他的异样,只看向衣袖,面色便蓦地一沉,“大人果然还在骗我。”

她将自己的衣袖示于他眼前,上面有一抹红痕,“大人何不瞧瞧这是什麽?”

卫骧看也未看,只是含笑看着她,“真是什麽都瞒不过你。”

尹昭清将手抽出,又毫不留情地在他唇上抹了抹,衣袖上的口脂渐多,而他原本的唇色尽显。见被他藏起的血色惨淡、疲倦虚弱模样,她胸膛闷上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大人这招数又是与谁学的?”

方才他在车舆中,她因昏暗而看不太清,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这可瞒不了她。他虚弱地连血色还未恢複,便想着抹口脂佯装气色出府诓骗人。

“蔡清教我的,你信与不信?”卫骧见她气得紧抿着唇,连声解释道:“我在府中待得过久了,背后之人已蠢蠢欲动,因而我需寻时机在城中露面,你说巧不巧,只今日出来了片刻便遇见了你。”

巧吗?她并不觉着,他那柄刀就是沖要废万木春一只手去的。

“大人既然伤还未愈,还是回府歇着的为好。蔡大人也是,明知大人伤势,却还由着大人胡来!”

见她关怀中毫不掩饰的疏离,卫骧眉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好。”他转身便猛地咳了几声。

尹昭清心一紧,不自觉走上半步。

“尹昭清。”卫骧试图掩去自己的不适,“那日你走得如此决绝,如今还担忧我伤势做什麽?”

尹昭清被他说得一噎,“这是两码事,我只是让大人不要再插手此事,并未让大人不爱惜自己身子。”

卫骧轻笑,“是吗?你可还记得那夜你与蔡清说了什麽?”

那夜?哪一夜?她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卫骧见她这神情,轻笑一声,“看来还真是忘了,你不是说,这几日虽不能相伴左右,可还是会想法子给我送来书信的。”

“信呢?嗯?尹昭清。”他拖腔带调的,隐隐泛着些缱绻之意。

尹昭清听得心头一震,她慌乱地垂下眸去,“这两日事务繁多,忘了……”

“事务繁多……”卫骧笑意不减,“我只是几日没看着你,你就在应天府闹出这麽大动静,连圣上都能惊动,尹昭清,你本事着实不小啊。我今日若是不拦着,你又想做什麽?借此机遇混进万府再接近胡遂安?”

卫骧说了这些,她反正是没听出一个个字是夸她的来,“事儿不是我做的,我只是顺水推舟。”

“那夜替我去偷卷宗也是顺水推舟?”

尹昭清脸不红心不跳的,“大人觉着是那便是。”

卫骧忍俊不禁,“这几日你又有何打算?”

尹昭清眉一紧,“大人说过不会阻拦我行事!”

“我不阻拦。”卫骧也回得干脆,“你不在外撞得头破血流,是不会死了这条心,那我拦着你做什麽。只是于回舟是个有勇无谋的,你跟着他,我不太放心。”

她不答反问:“那大人下一步又要做什麽?”

卫骧笑而不语,他的反应皆在她意料之中,“既如此,大人也不必过问我的事,我有分寸。”

“分寸?”卫骧失笑,“何为分寸?你与于回舟将事情闹大,引得人去钱塘查你,这是分寸?”

尹昭清心塞,这话在卫府时她与他说过,却不想他今日将这话回给了她,“此事我知晓是冒然了些,可他那时并不知我身份,怨不得他的……大人,此事当真不会牵连阿姐?”

“不会。”

尹昭清擡眸,不知为何,卫骧仅仅这二字却比蔡清方才那一席话更让人心安。

“他们根本回不了应天府。”

尹昭清眉心一紧,心中已升起不好的念头:“大人何意?”

“我说——他们活不到回应天府。”这话中分明未有杀字,却冰冷地让人阵阵发寒。

“大人……将去钱塘县查我的人都杀了……”

卫骧神色淡淡,似乎这并非是什麽大事:“你的身份是软肋,可亦是你的筹码,它万万不可落在旁人手中,即便有朝一日公之于衆,也该你是尹昭清亲口昭然于世,明白吗?”

尹昭清可还未从卫骧替她杀人的震惊中回过神,“大人,他们算是因我而死吗?”

卫骧深知她不谙这世道之事,她口中虽常言无所畏惧,可实则太易顾虑加身,如今死几个人,便有负罪,像极了他年幼时的他。他擡手抚上她眼角,情深意切道:“不是,与你无关,他们是因指使者的歹念与贪欲而死。昭清,我们皆是为自保。今日只是死了他们,日后还会有更多人死,但他们皆不是因你而死,懂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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