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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兴瑞看向一旁,“卫骧。”
“臣在。”
“你觉着杀害仲孙贺的与伤你之人可是同一人?”
卫骧躬身,“臣未查明,不敢缪断。”
“你上前来。”朱兴瑞朝着他摆了摆手,衆人瞧着竟无君臣威慑,倒似是待晚辈的亲和。
“是。”
“此事委屈你了,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圣上言重。”
“云奇。”朱兴瑞只微擡了眼,云奇便会意,将一长檀木托端上前。
檀木托上是一柄长刀,足有三尺长,刀鞘刻着祥云纹,嵌有金、银、玉三饰,工艺精巧绝伦。朱兴瑞起身将长刀取起,持于手中,缓缓抚摸着刀鞘,随之走到了卫骧跟前。
百官哪儿见过殿前示刀,更莫说是圣上亲执,见此景都不明其意。
卫骧直身跪着,颔首低眉,毕恭毕敬。
“卫骧。”朱兴瑞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臣在。”
“朕有一把宝刀,其刃尖利削铁如泥,朕甚是喜爱,因而珍藏密敛多年。可既是宝刀,又岂能叫他明珠蒙尘,你说是与不是?”他这话虽是与卫骧说的,可目光却是落在身前一衆大臣之上。
几人不抵威压,忙将头埋得更低。如今谁还听不出圣上的隐晦之意,这宝刀与明珠意指除了卫骧还能有谁!
“它跟着朕出鞘之日屈指可数,实乃无用武之地。”朱兴瑞走下玉墀,话中满是惋惜之意,“朕便想着,不如将其赠予你,宝刀配英豪,予你再不合适不过了。”
卫骧躬身,“承蒙圣上擡爱,可臣本微贱,无以承此圣恩。”
朱兴瑞轻笑:“你受得起,这满朝武官,朕觉着唯有你与之相佩,你觉着不配,便是在质疑朕的眼光?”
“臣不敢。”
底下已有人稳不住身形,假借摆正笏板的工夫与身侧的朝臣相视一眼。方才圣上竟称卫骧为武官,那许多事便已不言而喻了……
“此刀镌刻春生万物、瑞气祥云,亦指春日繁荣,便名绣春刀。”朱兴瑞看着手中的刀微有失神,“朕之夙愿,便是大明繁荣昌盛,卫卿可愿为了大明执下此刃——”
卫骧跪下身来,接过绣春刀,“臣此生必不负圣上不负大明。”
“好,好!”朱兴瑞连声钦赞,他高声道:“既如此,朕便趁今日大朝昭布一事。”
百官闻言而跪,“臣等听旨——”
朱兴瑞看着跪拜衆人,眸中无甚情绪,“今大明初立十二载,百废待兴,前二载为立国,又七载是为除外患,安宁之时才只三年!大明上下理当同仇敌忾,却有人因利生异心,生起内乱!朕不斥无能却鄙不忠,今时今日必当亦除奸佞为先!”
“自今日起,朝中撤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之职,并立为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下设镇抚司,统管镇抚司狱。今特封卫骧为锦衣卫指挥使,官三品,统领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
在百官震惊之中,卫骧跪身叩拜,“臣叩谢圣恩——”
朱兴瑞将殿下的躁动尽收眼底,却只装作没瞧见,“卫骧,朕还要予你缉察、刑狱审案之权,下至黎民上至皇胄,朝中之案皆可由你经手,贪官污吏、奸佞谋乱之徒,无关官品几阶,你皆可查办捉拿,刑部与督察院若未得你应允,亦无权插手,你只需听命于朕一人便是。”
此言一出,殿下顿时哗然!已有人顾不上这是在奉天殿前,赫然失态。
有几位老臣已强忍缄默了一个时辰,到此时便不得不出声:“圣上!圣上!”
殿中喧然,几位朝官磕磕绊绊跪身到玉墀前,“圣上,圣上万万不可啊!”
原以为只是让卫骧官複原职,却不想又叫他擢升至三品,三品那也罢了,这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历朝历代以来闻所未闻,圣上这是独独给卫骧设了一官职!
锦衣卫能越过刑部与督察院行事,直接听命于圣上,那刑都二署岂非形同虚设!
卫骧手握的岂止重权,分明已是特权!
这锦衣卫指挥使看似只是三品官阶,可实权已然越过一品重臣,就连宰相大人亦拿他无法。所言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他这又有何异!
此举必会紊乱朝纲!
“圣上!锦衣卫牵制刑部与督察院,这无异于废除这二署,圣上三思!”
“还望圣上三思!”
“请圣上收回收回成命!”
殿中已有异声,当事者卫骧却恍若未闻。
朱兴瑞瞥了眼卫骧,又t掠过殿下衆人,他双眸微眯,冷目灼灼,“刑部受天下刑名,督察院主掌监察,本应相互制约,可如今却成了你们一个个肆意妄为的遮羞布!朕欲彻查佞臣,你们却又百般阻挠!”他挥起案上笔山,狠狠往玉墀下砸去,“你们究竟是不满于朕将此职交由卫骧,还是说本就是佞臣,唯恐被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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