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页(1 / 1)
('
谢百龄见他这垂死挣扎的模样,心中冷哼,“圣上,臣还有一事禀告。”
“说!”朱兴瑞冷声,他倒是要看看还有什麽荒唐的事!
“两日前,臣在清点刑部火铳时,在刑部政事厅中寻到了一侧卷宗,彼时只觉着诧异,为何卷宗不在案牍室而在政事厅中。待臣细看时才察觉这竟是这两日闹得沸沸扬扬的仲孙贺的卷宗。圣上,这册卷宗中所录仲孙贺t为意外身亡,与前两日圣上所见有所出入,臣一时辨不清孰真孰假,便贸然将其留下,还请圣上过目。”
“云奇,你去将滕子盛呈上的那册卷宗一并取来。”
“是,圣上。”
衆人未料已揭过去的案子又被翻起,竟还弄出个真假卷宗来,只是取卷宗的这一盏茶工夫,殿中百人竟无一人出声。
不过会儿,云奇便将另一卷宗取来,朱兴宗将两册卷宗一同摆在案上,逐字对照,不出意料,唯有仲孙贺那页二者差异甚大。两册卷宗字迹相似,又瞧不出别的不同来。
朱兴瑞蹙眉一筹莫展之际,云奇走上前,在他耳侧低语了几句。朱兴瑞眉间稍稍舒展,眸中闪过一抹疑虑,“有此事?”
云奇颔首。
下一刻,朱兴瑞便自行拿起两册卷宗,掀开了封页一角。一册空空如也,而另一册有一抹墨点。
想起云奇方才那番话,他霎时间目眦欲裂,渗出令人震颤的暴戾之色,“好啊……当真是好的很……把滕子盛也给朕带来!”
“简直无法无天!”朱兴瑞气得将案上竹笔砚台一并扫落,“你们各个当朕眼盲心盲,竟敢以此手段诓骗于朕!”他又将卷宗狠狠砸在邓庭玉身上,“邓庭玉,朕让你暂代刑部事务,你便与滕子盛一同欺瞒朕!”
邓庭玉还未从火铳一案上回神,眼下又与刑部牵扯上,他实在是不明其意,“圣上……臣,臣是冤枉的,臣与滕大人相交不深,岂会与他一同诓骗圣上。”
“你给朕好好看看这卷宗,此事你又作何解释?”朱兴瑞往殿中望去,眼下茫茫百人臣,可不知其中有多少人阴奉阳违,在他所不知之地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滕子盛呈上的卷宗分明是真,可你们一个两个的偏道是假的。”朱兴瑞冷笑,“朕还纳闷,你们为何言之凿凿这卷宗是假,原来是早在暗中篡改了!阴差阳错给朕将真的送来了,是不是!邓庭玉,你枉费朕这些年如此信你!”
“圣上。”一桩又一桩事迎面而来,邓庭玉根本无细想的余地,他跪着身爬到朱兴瑞跟前,“圣上,臣冤枉,臣冤枉!这卷宗微臣当真毫不知情。”他从未做过之事岂能认!
这些文册卷宗早在谢百龄手中,可至昨日都毫无动静,姓谢的分明是一直憋着这口气就等着今日呢,他吃準了火铳一事他百口莫辩,便将卷宗也一并栽赃到他身上!
好啊,当真是好的很!
谢百龄是一老顽固,循规蹈矩,何来这麽多心思,他背后必有人指点。
邓庭玉死死盯着卫骧,“卫大人……”
他就说滕子盛岂会在这个时候出事,原来一切都是卫骧在背后做局!偷换卷宗的也必定是卫骧!
“圣上,圣上!”邓庭玉迫切开口:“此事皆是卫大人在背后谋划,是卫大人污蔑微臣!”
可这在旁人看来,他无异于气急败坏后反咬一口。
“滚,给朕滚!”
朱兴瑞不想再见他,“来人,将邓庭玉拖下去,革职查办!”
“圣上,圣上!臣是冤枉的——”
邓庭玉被拖下奉天殿时,无人敢替他说话,堂堂督察院左都御史被在大朝殿中革职,实在少闻,此时圣上正值盛怒之际,谁还敢触霉头。
朱兴瑞望着殿中百官,眼底的失望要漫出奉天殿来,“朕如今究竟还有谁可信……”
“谢百龄。”
“微臣在。”
“如今刑部尚书与督察院之位暂缺,火铳一事便由你再彻查下去。”朱兴瑞凝视着他,“你莫要叫朕失望了。”
“微臣定当严查。”
“火铳你倒是办得不错,考虑得甚是周全。”
“圣上谬赞了。”谢百龄瞥了眼身侧若无其事的卫骧,心虚地后背都发了虚汗。这功劳他可不敢担。
“这仲孙家的是在秋猎上出的事儿,听闻殿中几位爱卿的爱子也在其中。”
一听这话,班列中乌泱泱走出十几人来,惶恐地跪在正中,“圣上。”
朱兴瑞看向跪身为首的胡凡庸,“左相,令郎那日也在秋猎之上?”
“回圣上,犬子顽劣,秋猎一事是他起意,因他未严查山中安危而使得贼人潜入酿下祸事,是臣教子无方。”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