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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来人的意图便需深究了。
……
尹昭清心中顿时了然,她瞥向刀柄,故作从容道:“你应当不是万木春的人吧。”她开口之际,颈间一动,刀口更深入皮肉。
“昭清!”卫骧眸色一深,示意她不要再动弹,也莫要再开口。
男子也觉着尹昭清这话可笑至极,“姑娘说我不是公子的人,证据呢?临死之际,可莫要在此挣扎了。”
尹昭清不畏反笑,“那看来万木春并未交代清楚,竟让你弄错了人。”
“什麽?”身后之人一怔。
尹昭清不慌不忙道:“我不是尹昭清,你弄错人了,尹姑娘今日还在府中,并未来此,我只是姑娘的婢子,今日替姑娘前来的罢了。我连同卫大人演了这一出戏,还真将你骗出来了。”
尹昭清这话如平地惊雷,震得衆人回不过神来,已有人在旁窃窃私语,望向她的眼眸都多了一份探究。就连胡夫人与胡家的两位姑娘眸中都染上了迷茫。
男子呸了一声,“你莫在此胡言乱语,你分明就是尹昭清,我不会弄错,贱人,你还想将我诓骗了去!”说着,他愤恨地将刀又抵了抵。
她口口声声说要杀她,可刀是抵在颈脉下的,并不致命。颈间的这柄刀似乎也不可怖了,尹昭清在心中暗笑了两声,果然,正如她所想。
今日这些人除了薛易之与胡遂安都未曾见过她,自然不知真正的尹昭清是何模样,如今她这一诈,他们便不知虚实真假了,可身后挟持之人却信誓旦旦认定她就是尹昭清。万木春入狱之后根本就未再出来过,此人也不知是从哪儿得来的口信,更不知他是如何仅凭万木春的三言两语,便能无误地认出她。
如此,便只有一个解释。
此人根本不是万木春的人,而他的主子见过她,且就在这敞厅之中,因而他才敢如此断定并未弄错人。
她就说今日这宴席为何只有她一外女子,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胡府不善,她早已意料到,可如此明目张胆与不加以掩饰让她只觉着发笑。如今想想,这胡家的姊妹二人年岁都比她大上一些,若按席座,她也当是坐在末者,可胡家偏就将她安在胡成玉与胡成瑶之间。
方才她已起身,明明能先一步退离险境,可胡成玉在惊恐之中踢翻了案几跌倒在地,她挡在身前让自己无路可去,往后又有胡成瑶慌不择路也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还清楚记得方才慌乱之际,后背一道力将她狠狠往胡成玉一侧推去。如今一想,胡家姐妹二人这出戏演得当真是好。
而挟持她之人也并非是为杀她而来,他为了牵制卫骧,拖延时辰。背后之人想得周全,这敞厅之中除了她,他不管挟持了谁,卫骧都会毫不犹疑杀了他,可唯有挟持她时,卫骧的迟疑便为他寻得了时机。
他的时机不是为了逃脱,而是为了将所有罪责一并安在万木春身上罢了。
万木春已死,无法辩驳,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了。可若有一自称是万木春手下之人借着为他报仇的说辞刺杀她,而顺势将万木春“谋害”仲孙贺一事“和盘托出”,自然会有人信了。
万木春自始至终都无需做什麽,只要做那替死鬼便成。
卫骧方才应当也想到了,这才出口试探。
她对上了卫骧的目光,他眸底早已渗出血丝,眼中流转的炽热如野火在眸中燃起,随即蔓延至身,只是这片刻,那些毫无理智的火苗便尽数熄灭,眼中渐渐恢複清明。
他瞳眸微转,是她一直想要寻及的心安。二人一字未言,可她明白他之意。
他让她心安,他说他不会让她出事的。
她信。
卫骧身子一动,尹昭清便察觉身后之人绷紧了身子。卫骧走到薛易之身旁,足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起地上的绣春刀,男子见状警觉,将尹昭清往卫骧所在之处挡了挡,“卫骧,你若再将刀——”
男子声音戛然而止,衆人都屏气凝神望向卫骧,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晃了身。
卫骧的刀并未指向男子,而是抵在了胡遂安的颈间。
“啊——”
“二哥!”
“公子!”
胡家上下惊出声。其余人等也以为卫骧受了刺激弄错了人。
“卫骧!”胡遂安咬牙切齿,刀就抵在他命门,他实在不敢乱动,“你究竟在做什麽,挟持尹昭清的又不是我,你拿刀抵着我做什麽!”
“以命换命。”语气淡淡,似乎这并非是件了不得都事儿,“人在胡府出事,那就劳烦胡公子来解决此事了。”
劳烦?他这是求人的姿态?胡遂安火冒三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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