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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骧静静听着,并未辩驳一句,可旁人望向他的目光已带着警惕不善。无人开口,可衆人似乎都信了。刑部倒了,督察院也废了,若其余百官再被他把持于手中,那偌大的朝堂真就是他卫骧一手遮天了。
卫骧冷笑,似乎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万木春让你来杀我?”
男子看着手中的尹昭清不哭也不闹,就连本能下的恐惧都被她掩饰地很好,他胸膛一闷,有些不快,“公子说了,一旦入锦衣卫狱恐难逃一死,卫大人既想他死,他自然也不想让大人好过。小的自知没那个本事杀了卫大人,可杀个柔弱的女人还是不难。公子还说了,杀了这女人……与杀了卫大人无异。”
“听闻卫大人可是三番五次以命相救,想来定是将这姑娘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若是这姑娘死于我手,待去了地下,也算是能给公子一番交代了。”
卫骧冷眸,继而问道:“你想要什麽。”
“大人,大人。”院外又传来一道急声,是霍礼。
此声迫切,他应当是还不知院内剑拔弩张之势,快步走了进来,待看清时面容一青,“尹姑娘!”他欲上前,却在卫骧异于常人的镇定下收住了步子,不敢轻举妄动。他扫了眼眼下的局势,往后退了几步,欲要离开院子。
男子将尹昭清抵地更紧,刀口又提了提,“此院只进不出,若是敢生事,便看看是何下场。”
霍礼面色一凛,不敢再动。
卫骧并未移眼,出声道:“何事?”
霍礼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知此事是否为良机,可见卫骧都发话了,他还是和盘托出,“大人,趁万大人与万夫人不在府时——”
“说事!”卫骧已无耐心。
“在万木春房内榻下的暗格里发现了一柄火铳,恰能与仲孙贺尸体内的弹丸对上。”说着,霍礼便从怀中将火铳取出,示于卫骧前。
“什麽!”
“火铳在万木春手中!”
“是万木春杀了仲孙贺?”
“那夜重伤卫大人的也是他?”
如此迫在眉睫的局势下,也仍有人仍有人七嘴八舌,霍礼一个瞪眼过去,衆人便齐齐闭了嘴。
卫骧只是余光瞥了一眼,他分明寻了许久,可真在眼前了却发现也不过无足轻重。
若非他一路查验过火铳真假,见卫骧毫不在意,霍礼还真要以为这火铳是假的了。
卫骧对上藏在尹昭清身后的那双鹰眼,“你想要这个?”他示意了眼那枚火铳。
男子冷笑,“我可听不懂卫大人在说什麽,卫大人派人随意拿了一柄火铳就说是从公子房中搜出的,这是想让我家公子坐实了杀人一罪?卫大人这嫁祸于人的本事真是令人称奇。”
“将人放了,我可以将火铳给你。”卫骧从霍礼手中取过火铳,“你可以将它带走,我不杀你。”
男子笑出声来,“这t话若是旁人说的,想来还能轻信三分,可是从卫大人口中听闻,若是信了,我才是愚蠢至极。”
卫骧握着火铳,冷哼了声,“待火铳呈于圣上,那便是人证物证齐全,即便万木春已死,可他的罪责仍在,万家也脱不了干系,那时万大人革职事小,恐怕还要落个满门抄斩。”
尹昭清能察觉出身后之人气息淩乱了几分,冰凉的浊气扑在她颈后,竟让他的手也微微颤动。
“要,还是不要?”卫骧根本不容他多想。
“公子已死,我要这火铳又有何用!”男子忽而怒声,“况且,即便是我拿到火铳也没命活着出去,为何不先紧着眼前的筹码!”
卫骧眼眸一沉,又冷了几分。他擡手将火铳递给了霍礼。
颈间的刀刺入皮肉更深,可尹昭清并未觉着疼,只是男子的这句话让她隐隐起了疑心。
显而易见,此人本就是沖着她而来,他说杀她也是为了给万木春抵命,可她不解,若真想报仇为何不直截了当将她杀了?先前他就寻了时机躲藏于她身后,那三支箭若对準她,莫说是她了,就连卫骧都难以察觉,她难逃一死,可他偏在卫骧身上失手后才出手挟持她。
若他是想以她的性命来牵制卫骧,那他又要做什麽,又或是想从卫骧身上得到什麽?
火铳?如今看来并不是。若真是沖着火铳来,他必该先疑心这枚火铳真假,更何况若他真是万木春的人,为何不先一步去万府找回火铳,反倒是藏在胡府?
更让人诧怪的是,方才卫骧提及万家抄家时,此人竟毫不在乎,连一丝想要夺回火铳的意图都未流露。
万木春是浑,可他在狱中什麽也没说,无非是想保全家人性命,他会让手下之人枉顾自家人安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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