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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遂安面色一僵。

看着面容阴沉而显露瘆人之态的胡遂安,万木春唯有快意,“你手里的性命可不止这些,可要我一一道来?胡遂安,你所行之事,除了你自己,便只有我最清楚了……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万木春t!”胡遂安声色俱厉,他险些忘了,身边人才是最易反噬于身的,“你如今罪名在身,你的一字一句可还牵系着你父亲与母亲的性命,还望慎言。”

万木春面色一变:“你休要拿他们威胁我!”

他忽而乍起,愤然将手中的铁链套在胡遂安颈间,猛地一扯,狠狠收紧。

胡遂安躲避不及,看着颈间的铁链剥夺着自己的气息,试图去拉拽,可万木春是下了死手,根本扯不开。

“啊——遂安,遂安!”胡夫人声嘶力竭,“来人啊,来人!”

卫骧只静静立于一旁,看着胡遂安憋得胀红而将泛出青紫的面容,无动于衷。

“卫大人,你快救救我儿啊!”胡夫人也看清了局势,扑通一声跪在了卫骧面前,“卫大人,你施手救救遂安啊,他不能死,不能死!”

卫骧冷眼旁观。

胡凡庸见人都快没了气,蓄了大半日的怒气也愤洩而出,“卫骧!”

卫骧这才懒懒擡了眼,见胡遂安只剩了半口气,这才装模作样一脚踹在万木春身上,“放肆。”

万木春一个不稳栽倒在地,手中一松,胡府人见状连忙将胡遂安救了出来,胡夫人一下在他身侧,抱头痛哭,胡凡庸也沉着脸不发一言。

万木春站直了身,看着没了半条命的胡遂安,癡癡笑了起来:“我自知不是什麽好人,伤天害理之事做得多了,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可我父亲不是……他一生清明,是个好官,他不该被我拖累的。”他狠厉看向胡府衆人,“不像你们,髒了一窝。”

他猩红的眼中忽而落下一颗泪来,重重砸落在他满是伤痕的手背上。

不是悔恨,他没什麽好悔恨的,做了便是做了,错了便是错了,正如他所言,他是罪有应得。

他只是想起了方才瞥见的那道身影。他不常待在府中,极少见父亲,可他清楚记得他父亲不是那般模样的。只是短短几日,站在胡府外的那人已满头华发,腰背佝偻,连那双清亮的眼眸都迟钝了起来。

他年岁渐长脾性也愈发倔,父亲根本管不住他,即便是拿了藤条抽打他也不甚在意,屡教不改。父亲入仕二十载,在动蕩之时亦能明哲保身,可偏偏这样的人会生出他这样的混账来,他一生清白无甚大过,而自己却成了他此生唯一的污点……

“噗通”一声。万木春在卫骧身前跪了下来,“我招,我都招。”

卫骧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不必了,本官既已得到火铳,想知晓什麽都会自己查。”

万木春也未料他会如此作答,声音也急切起来,“卫大人,许多事查不到了,只有我知晓!”

卫骧往后退了一步,缄默不言。

“我求你了,卫大人,只要你能保下我父亲母亲,我什麽都愿意做!”万木春红着眼,眼中的戾气尽褪,唯余渴求,他想起父亲曾说过,有朝一日若是万家难逃一死,能保下他的唯有卫骧,可他深谙自己是活不了了,可卫骧是能保下万家的,定是能的,“大人想知晓什麽,我都原原本本道来。”

“万……木春……”胡遂安捂着喉大喘着气,颈间被勒出了一道淤痕,如火灼烧般的刺疼,他才吐了几个字就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盯着人。

“好啊。”卫骧淡淡一声。

万木春面上一喜。

卫骧走了过来,在他跟前站定,“什麽都能说?”

“都能!”万木春毅然,再惨也不过一死,如今他也没什麽可畏惧的了。

“那我问你,火铳从何而来?”

“火铳……”万木春一噎,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他垂眸沉思,可好半晌过去也没想起什麽来,“火铳……火铳……”

卫骧冷笑:“方才你不是说你什麽都知晓吗?”

“我……”万木春没想到卫骧第一句便问住了自己,“我不知,此事我是真的不知,我问过胡遂安,可他闭口不言其来历,不是我有意隐瞒,我是当真不知情。你问我旁的事,我定是知晓!”

卫骧挑了挑眉,“是吗……那尹家被抄,你又知晓多少?”

万木春一愣,眼底是茫然,“什……什麽?”他原以为卫骧会问他仲孙贺被杀一事,可他竟问起尹家,他看了看卫骧,又看了眼尹昭清,“我不知,我什麽也不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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