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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易之嗤笑了声,看着她,那声笑变得愈来愈苦涩,“你怎麽待我总是这般疾言厉色,我原以为自己只是比不上卫骧,如今才看明白,原来那个姓于的仵作都比不上。你舍不得他们死,那我呢?尹昭清,若我死了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你会让我死吗?”

尹昭清攥紧了手心,沉默良久,“我父亲之死可与你有关?”

巷中一静,连隔了道的吆喝声也不绝于耳。

她的眼眸冰冷,似二月冰雪覆于掌心,刺骨的寒冷钻入皮囊,引得薛易之渗出阵阵麻意,“尹昭清,你宁可怀疑我,也不愿对身边人有片刻犹豫?”

他冷笑:“你父亲是因贪墨六十贯而被定罪,不多不少恰是六十贯,他是被人嫁祸一眼可见,为何圣上却轻信而并无再查?你再仔细想想,刑部与尹家戒备森严,无名之徒根本入不了内,可为何那六十贯会在你父亲书房中搜到?”

尹昭清眯起眼来:“你又想说是卫骧?”

薛易之失笑,“我可没说是他。你与其在此怀疑我,不如想想,谁能得你父亲信任进入书房?是他的心腹还是尹家人?”

“薛公子在此挑拨离间,无非是想洗脱自己的嫌疑。我父亲之死当真与你无关吗?”

薛易之眸中坚定,“没有。”

她斩钉截铁,“害死的我父亲的,是左相,我说的可对?”

薛易之无奈一笑:“我又不是卫骧,查案并未有他拿手,你应当去问他而不是问我。”

尹昭清看着他,已红了眼,“你知晓的,你什麽都知晓……”

“你今日为何会来胡府?根本不是因为胡遂安,这些年你都未见过他几回,跟他何来交情,是胡凡庸邀你前来的,是不是?”

薛易之的沉默在她看来无异于默认。

“你与胡凡庸早已勾结……让我猜猜,是不是五年前?”

薛易之也不急于反驳,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薛公子这些年借行商之便私吞盐引,并非是为己,而是为了这背后之人,你为保他而不惜将自己家人作弃子,而前来应天府也是因为你的那位靠山就在应天府,薛公子,我说得可对?”

她斩钉截铁道:“胡凡庸正是走私盐引一案的主谋!我父亲也正因查到此事而致使尹家惹上祸事,我说的可有错?”

薛易之双眼微眯,反倒浮起笑意:“尹昭清,你这杜撰的本事不去说书写话本当真是暴殄天物了。我知晓你不会信我,我的账本皆在府中,旁人不许看,可若是你想查,我t随时等着。”

“他究竟许了薛公子你什麽好处?让你这般铁了心的助纣为虐?”薛易之才是真的与虎谋皮,她所知晓的勾当或许只是他们的一鳞半甲。

薛易之看着她,思绪似乎飘向了极远之处,“我想要的你们谁都给不了。”

倒像是他会说出口的话,尹昭清看着他的目光渐冷,“方才薛公子不是问我,若你死了我能得到想要的,我会让你死吗?”

薛易之眯起眼,等着她的话。

“我如今告诉你,会。”她毅然决然,“谁都没有父亲与尹家重要。”

薛易之的笑意僵在唇角,虽明知会是这答案,可听着心仍有被撕扯般的疼痛,“尹昭清,这场局已开始了,我与卫骧注定只能活一个,你便好好看着,鹿死谁手。”

尹昭清心口闷得喘不上气来,她别过眼去,“都已是既定的结局,薛公子何必挣扎。”

他唇角一勾:“总要赌一赌的,万一死的是卫骧呢。”

“那恐怕要叫薛公子失望了。”尹昭清福了福身,“大人还等着,我就不在此久留了,先行告退。”

薛易之并未开口,只是看着她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上了马车。直至马车驶离巷口,隐入街道再也不见影子他都未收回视线。

巷子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薛公子,主子让老奴带几句话给您。薛公子是聪明人,知晓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公子也莫要忘了,谁才是您一条船上的人。”

薛易之背对着他,眼梢之下藏着嗜血般的戾气,他转过身一把扼住来人脖颈,将其抵在石墙之上,死死掐紧,咬牙切齿道:“那他还记不记得我与他说的,卫骧死了便死了,但不要动旁人!是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吗?”

来人面色惨白,喘不上气,但也不敢挣扎,只张了张嘴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薛易之收紧指尖的力道,将他颈间逼出道道红痕,待人面色发紫而将不再进气时才把人一把甩开。

地上的人捂着颈猛得咳了几声,大喘着气缓了良久才道:“公子,成大事者不该拘小节,主子说了,那姑娘本事不小,一人就能掀起如此大浪,不能久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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