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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他再未说下去,唇口微张,吐出了最后一口血,双目直视着她便再也没了气息……
她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胡遂安的面容褪尽血色,转而发青,旁人以为她是被吓傻了,还在好意唤着她,她似没听见似的,仍旧盯着地上已经冰凉的人……
“你怎麽还在这儿站着,看着骇不骇人!”蔡清遣了几个差役匆匆赶来,见尹昭清就站在胡遂安身侧,连忙将她往后一扯,“若是人死了牵扯上你如何是好!”
“已经死了。”她淡淡道。
“死……死了?”蔡清转而又往地上看去,只和片刻工夫,他七窍已渗出血水来。他死人虽见得也算多了,可以是在受不住这场面,倒是尹昭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就如看着自己往日所验的尸体。
胡遂安该死,他亦是盼着他死,方才他恨不得一刀了结了他。可如今看在他死状凄惨的躺在这里,心中还是有些回不过劲儿来,不免有些唏嘘。
他想过胡遂安的万千死法,可出狱途中,跌下马车而被马踩踏而死,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尸体怎麽办?”
蔡清见她大有将其带走的架势,忙将她拉走,“等胡府来人自行拉走就是。”
这话音还未落,那头便传来了车轱辘声,马车匆匆在旁停下,还未见人,便听见了歇斯底里的哭声,“遂安,遂安!”
“二哥!”
“哥!”
胡夫人与胡家女先到了街中,一眼便见到了倒在地上毫无气息的胡遂安,胡夫人一个不稳,险些昏厥着从车板儿上栽下。
胡夫人顾不得仪态,一把抱起地上之人,哭天抢地地唤着他,可再无人回应。
“遂安,遂安,你醒醒啊,娘来了,你睁眼看看娘。”胡夫人看向一旁随同而来的大夫,呵斥道:“还愣着做什麽,还不给遂安医治。”
那大夫行医数年,岂会看不出人是死是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公子已经……已救不活了!”
“你救都未救,为何就说救不活!”她拼命替胡遂安擦拭着从眼角流出的血水,试图捂热他冰凉的双手,“去宫中请御医,去宫中请御医来!还不快去!”
“遂安,遂安!”胡夫人哭得不成人形,“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你与阿娘说,是谁害得你如此,是谁!”
尹昭清静静看着这一切,唇角苦涩一笑,她原以为胡遂安一家并无心,原来人死了他们心也是会痛的。
“你笑什麽!我问你笑什麽!”胡成瑶一眼便看到了尹昭清,她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实在刺眼至极,“你为何会在此,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哥哥,尹昭清,是不是你!”
胡夫人听闻也擡了眸,她那双眼中满是恨意,“是你杀死了遂安。”
尹昭清也不理睬他,只是看了眼蔡清,“大人,我们回府吧。”
蔡清瞥了眼哭作一团的胡家人,沉声:“好。”
“尹昭清,你不得好死!”胡成瑶沖了过来,拔下髻间的簪子就要往尹昭清后背刺去。
蔡清眼疾手快,将尹昭清护在身后,一把攥住胡成瑶作恶的手,将其狠狠一推,“胡成瑶,你别这儿疯!”
“她害死了我二哥!”胡成瑶摔倒在地也不忘将手中的簪子朝着尹昭清砸去。
“你二哥是自己跌下马车而死,别在这儿血口喷人!”蔡清觉着自己方才还是迟了,就应该早早将尹昭清带离的,如今又被胡家人缠上,这怕又得费些劲儿才可摆脱了,“这麽多人都瞧见的,你不如去问问他们!”
“就是,这胡家遭了事儿,可也不能如此平白无故诬陷这姑娘的。”有人看不下去,出声替尹昭清说话道:“这马疯了,自己将人甩下的,这麽还能怨到这姑娘身上来的?”
“这姑娘当真是惨,胡府自家人跑了个没影,人姑娘还走过去照看,到头来还要被诬陷害了人,岂不心寒。”
“……”
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人胡成瑶插不上话来,她也从未历经过这种事儿,看着周遭乱做一团,六神无主地躲在了胡成玉身后,突然,她朝着人群哭着跑了过去,“爹。”
衆人顺着声望去,就见胡凡庸匆匆从另一马车上跃下,他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一幕,他浑然一震,眸色剎那苍老了数年,“遂安……”
胡夫人似是等来了主心骨,这下再也扛不住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爷!救救遂安!”
胡凡庸看了眼脸色青紫的胡遂安,双眸猩红,半晌后,他缓缓擡眸望向尹昭清,“当真是巧啊,尹姑娘也在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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