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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成玉见她手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吓得不知所措,胡夫人惊叫一声,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一把捂住她的伤口,“成瑶,成瑶。”可那血怎麽也止不住,染红了三个人的手。
“尹昭清!”胡成玉红着眼斥声,“我胡家究竟是怎麽得罪你了,为何你如此咄咄逼人,不仅害死我二哥,如今还要杀我妹妹!胡家如今因你乱作一团,你非要我胡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她咄咄逼人?尹昭清嗤笑出声,“是啊。”但也不是,死有何惧,她要她们生不如死。
胡成玉还要说出口的话噎在喉中,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尹昭清,“你说什麽?”
尹昭清没理她,此时她的目光紧紧锁在胡成玉的衣袖之中,在胡成玉惊恐的眼神中,尹昭清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就往她袖中掏去。
胡成玉面色大变,顾不得她们几人如今是藏身于此,怒吼道:“尹昭清,你做什麽!撒开!”可也不知眼前之人哪来的气力,竟攥得她根本挣脱不开,“尹昭清!”
尹昭清在衣袖中找到了东西,一把将她推开。
“尹昭清!”胡成玉跌倒在地,就要起身来夺,一柄刀横在她跟前。
“你若想跟你妹妹一样废一只手,就尽管来取。”
胡成玉如洩了气力一般,又瘫坐了回去。
尹昭清展开手中的锦帛,果不其然,是整座观音山暗道的地图,道路纵横足有二十余条,暗道入口就有四处,但却只有一条道路能通往观音山北向山脚,出山口再往北五里地,正是扬子江南岸。
“尹昭清,看过这地图的外人都已死了。”胡成玉知晓眼下无法夺回,只得威胁道。
“是吗。”尹昭清岂会被她三言两语唬住,她轻嗤,随即将锦帛收入怀中,“那私挖这条密道之人呢?还能活命?”
“这是胡家的事儿,与你无关!”胡成瑶这时才缓过劲儿来,她疼得浑身打颤,“尹昭清,我定要父亲杀了你!”
她已不是一年前的尹昭清了,这些话对她构不成威胁,“我若怕死,今日还会来这儿吗?欠尹家的还未还清,你们岂敢一走了之?”
胡成瑶虚弱地起不得身,若可以,她定要还上方才那一刀,“尹昭清,尹家被抄……是因你父亲贪污!与胡家何干!你死了爹娘别来我家哭!你父亲贪污受贿!是他咎由自取,死了是他活该!怨不得旁人!”
“成瑶!”胡夫人神色一紧,压着声道:“你少说两句。”
尹昭清心底猛地一阵抽痛,她死死攥着刀柄,克制着自己不将她一刀了结。她三两步上前,狠狠一脚踹上胡成瑶胸膛。
“成瑶!”
“尹昭清!”
尹昭清眸底猩红,她并未手软,一手扼住胡成瑶喉咙,另一手拿刀抵住,“胡成瑶,你可知我有多想杀了你们……”
胡成瑶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没了方才的嚣张。胡成玉想上前而根本不得,“尹昭清,你为何不肯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她反唇相讥,“那谁来放过我?”她掐着胡成瑶的手愈收愈紧,“谁又来放过那些枉死之人?”
“人又不是我们害死的,你寻我们做什麽!”胡成玉见自家妹妹脖颈上已被割出一道血痕,急声厉色,“成瑶她是无辜的!你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无辜?”她只觉着这二字可笑至极,“谁无辜?你们无辜?”她时常告诉自己,历经年月她总能释怀的,可这都是自欺欺人,这叫她如何释怀……“那我呢?那我父亲呢?那尹家呢?就不无辜吗?”
胡夫人见胡成瑶血流不止,早已哭成泪人,“昭清,你将成瑶松开,有话好好说!”
胡成玉趁人不备时,偷偷取下簪子藏于身后,“尹昭清,此事已有一年之久,真真假假,谁又可知?就算你替你父亲翻了案,那又如何?他也活不过来了”
尹昭清险些就要听笑了,不愧是胡凡庸养出来的,儿子女儿皆是一丘之貉。
胡成玉往她这处走来,“你为何仍要执着于此?你既侥幸活着,尹家就剩你一人了,倒不如放下这些保全自己,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去。”
尹昭清冷笑一声,在几人都未察觉发生何事时,她猛地推开胡成瑶,转而攥住胡成玉的手,揪出她手中的簪子丢在地上,碾了碾。
胡成玉心惊,气急败坏地挣脱,扬起手掌就要往她脸上来,尹昭清一把攥住,反手往她脸上就是一掌。
啪——清脆之声在洞穴中回蕩。她这一巴掌下了死劲,打得胡成玉直发蒙,面颊红肿,唇角亦被撕裂出了一道口,此刻正渗着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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