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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成玉,你当真是会慷人之慨!害死尹家的是你父亲,你凭什麽让我放下?你父亲才是罪大恶极之人,凭什麽你们好好活着!我阿爹阿娘就该死!凭什麽!”
胡成玉捂着脸辩驳:“你父亲之死与我父亲无关!我父亲更无罪!”
尹昭清朝她走了过去,胡成玉眸底闪过忌惮之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一字一句道:“你父亲纵容胡遂安草菅人命,还替他作僞证,他无罪?”
“你父亲结党营私,与朝中要员勾结,他无罪?”
“他私藏五年前本该被废弃的火铳,被我父亲察觉后,他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父亲,他无罪?”
“今日,他又故技重施,欲加之罪想要置卫大人于死地,他无罪?”
“五年前,他就已与薛易之勾结,私吞官盐,暗挖密道,以权谋利。”
“你说他无罪?”
尹昭清已被恨意填满,紧攥着手,已用力到指尖发白。
整个洞中寂静无声,胡家三人都僵住身,胡成玉被尹昭清逼得没了退路t,一下倒在了身后的山石上,惊恐夺去了她仅有的血色,她面色苍白如纸,恍若将死之人。
“你……你……”尹昭清的话无异于一道道惊雷,将她的理智炸得支离破碎,“你怎麽……”
“我怎麽会都知晓的,对吗?”尹昭清将眸中的泪都逼了回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尹昭清将刀又抵在胡成玉脖子上,“那日去胡府时,被刀抵脖子的滋味知晓了吗?”
胡成玉似乎感受到一道锋利破开皮肉,有些许温热渗出,生怕尹昭清的刀一个不稳就扎进了颈脉上,她连气也不敢大喘。
见她惊恐,尹昭清眼底闪过一抹快意,“这就怕了?你也怕死?但我怎麽能让你们就这麽轻易地死了呢?”
尹昭清松开刀,刀尖对準她脸颊作势划弄了两下,“知晓罪臣之女是何下场吗?”
胡成玉眸底的惊骇微颤。
“你说我怎麽能让你们就这麽轻易死了呢。”尹昭清瞥了眼胡成瑶,此时她躲在胡夫人怀中瑟瑟发抖,都不敢对上她的目光,“自然是要你们姊妹二人都尝尝我阿姐这些年月来在教坊司受过的苦楚与委屈,也让你那好大哥尝尝十二月雪日被流放至嘉峪关,日日被苦役折磨的滋味。”
胡成玉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们胡家,就该一点点偿还。”
胡成玉躲避着她的视线,等着她自行将刀移开,她目光闪躲,突然在看向尹昭清身后时顿住。
尹昭清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转过身去,只见一道黑影站在洞口。
不是蔡清,但来人很好认,他右手指着一根木拐。
尹昭清皱了皱眉,方才还是大意了,连人走近都未察觉,不过他怎麽会在这儿?
“薛公子!薛公子!”胡成玉趁着尹昭清走神之际连忙躲到一旁,她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撑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向着他去,“薛公子,你方才可都听见了,尹昭清她什麽都知道了!不能再留着她性命了!”
尹昭清站着未动,只是手中的刀更是紧了紧,对眼下的她而言,拖延时辰等着蔡清前来才是最明智之举。
“是吗?”薛易之缓缓走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上山疲惫,他走得比往日还要慢些,说话时却是看向尹昭清,只听他冷冷道:“你不该来这里的。”
她不惧反笑,“那薛公子为何也深夜至此?”
他的笑意和缓了些,带着几分真切,“来带你离开这儿。”
这话一落地,连同尹昭清在内,都震惊地露出茫然之色,那话毫无意外就是对着尹昭清说的,胡成玉已摸不清眼前的状况,她强装镇定,“薛公子,是不是我父亲让你来接应我们去寻大哥的?”
薛易之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她,自顾与尹昭清道:“一个半时辰,她们还未走出去,在外接应之人应当就会入密道寻来了,你若执意与她们在此僵持,不出两刻,人就寻到这儿了,届时你就走不了了。”
尹昭清还在辨别他话中几分真假,并未轻举妄动。
反倒是胡成玉有所不满,“薛公子这又是何意?你是想放走尹昭清?”她以为薛易之还不知眼下的境况,“尹昭清都已知晓了,若她出去了,你也活不了!”
薛易之突然擡手,手中的降龙木拐重重落在胡成玉脸上,胡成玉反应不及,只觉着脸颊上猛地传来一阵刺痛,她慌忙捂上脸,掌心便是一滩血,“啊——”
她狠狠地看向他,“薛易之!你伤了我的脸!”
薛易之满不在乎地瞥了眼,“还真是命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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