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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骧无奈,“你都说了,是莫须有的罪名。假的便是假的,永远作不得真,当真不必在意。”

“我在意!”尹昭清红了眼,今夜在此看到他,如失而複得一般。她不喜他明明如履薄冰,但在她面前却总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模样,“就算大人自己不在意,可我在意!”

卫骧怔住,他在山林回蕩着的余声中,缓缓收紧了还着她的手。

尹昭清埋入他的颈肩,眼泪便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大人为官的这些年清清白白,为何要因他们而污浊?世人并非人人都是我与蔡清,能义无反顾的相信大人,他们只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们更想看到从前高高在上的清白之人从高台跌落泥沼,髒了满身,最终与他们一般。”

这世道浑浊,待浑浊成了常态,清白便也成了罪。

“昭清……”他停下脚步,一颗又一颗眼泪砸在他颈间,烫得他胸膛烧出了一豁口。“若总是在意旁人的目光,活得太累了……你说世人并非人人都是你与蔡清,不错,可那又如何?我不奢求太多,身边人信我,这些足矣,旁人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又不替他们而活。”

“可我不想……”尹昭清听他如此说,愈发替他委屈。

“不想什麽?”

尹昭清埋在他颈肩压着哽咽,“我不想他们这般待你,你如此好的人,我不许他们欺负你。”

他为大明鞠躬尽瘁,还未得来敬重,却先成了被衆人舍弃的那个……

连她都觉着寒心,替他不甘。

卫骧闻言失笑,擡手拭去她眼角的泪,“不会……他们哪里能将我欺负了去,况且如今还有你将我护着。”

“何老先生这些年能在朝中能独善其身,并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你是怎麽说服他的?我竟不知你还有这本事。”

尹昭清往他身上抹了抹眼泪,“何老先生不愿,我就在他府里哭,应当是将他哭怕了。”

卫骧眉尾微微一挑,“可方才蔡清与我说,你们还恫吓何老先生了?”

尹昭清撇撇嘴,果然蔡清这张嘴一点儿也不牢靠,她故作无辜道:“那都是蔡大人的主意。”

卫骧哑然失笑,轻拍了拍她脑袋,“也就他敢陪着你胡闹,但好在何老先生并未苛责,若他记恨上,那朝堂上真就无我立足之地了。”

“那就不要朝堂了……”他身负太多,放不下,舍弃不得,亦终将困其一生。她明知是奢望,可还是存有了一丝念想。

卫骧苦笑:“昭清,可还记得在卫府时你问过我什麽?”

她不知他说的是哪一句。

“你问我,家国大义与自己性命,孰轻孰重?”

她记得,“大人说家国为先。我后又问,家国与我,大人说能两全。”

卫骧失笑,她记性倒是好,竟还能一字不落记着,“昭清,我不愿骗你,今时今日你若再问我仍是作此回答,我能两全。我舍不下你,但也不会弃了大明。我谋权之举是为了你,亦是为了自己。”

她又想起临走前薛易之的话,阵阵后怕,“若真如薛易之所言大人只是圣上杀人的傀儡,大人也甘愿?”

卫骧沉了声:“圣上是为了除奸佞,他并无错。”

“愚忠。”尹昭清小声嘟囔了句。

可卫骧还是听到了,他失笑,“尹昭清,说我愚忠的,你是头一个。”

尹昭清别过头去,不想再t听他说这些。前路黢黑,不见光亮,像极了他们还未可知的结局。

卫骧见她不说话了,无奈摇摇头,几乎是哄着道:“那我将知晓的所有有关观音山之事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还是不应话,但他知晓她在听着,“除去清明与年关祭祖,胡凡庸每年五月与九月另会前往观音山。那时我就怀疑观音山中有猫腻,不过密道也是月初深查时猜到的,但他十分警惕,除去他与心腹暗卫,无人知晓暗道入口在何处。”

也不怪他寻不到,就如今夜她寻的那一处,谁又能想到胡凡庸能如此狠得下心将胡遂安的坟作入口。

“你可还记得先前给你看的刑部卯册?”

尹昭清眼眸陡然亮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会与父亲有关,果不其然,就听他道:“你父亲告假了三日,但如今看来他应当并未离开应天府。”

尹昭清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三日我父亲找到了密道,他就在密道中?”

卫骧颔首,“尹大人得幸,并未被人察觉,但也应当是被困在暗道中整整三日才回的府中。”

尹昭清鼻头一酸,才压下的泪意又涌了出来。她就说,父亲定是查到了什麽,回府后才会提及要将母亲与自己送回乌程县,“那些火铳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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