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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凡庸死死盯着他,眸中已然是一片血红色,他心中已有所想,可还是想从卫骧口中得到答案,“奉安一月前就已死了……那他给老夫递来的书信……”

卫骧似笑非笑,笑中有些狡黠,“胡奉安跟随我这些年,他字迹如何,我再清楚不过。若还不能学得他九成像,卫某也算是徒有虚名了……”

胡凡庸身形一晃,不死心道:“前些日子他送来的罪状……”

卫骧笑得更肆意了,“那罪状事无巨细,连某年某月某日卫某再何地行何事都写得清清楚楚,恤银数目也无一纰漏,相爷就没有过怀疑吗?”

“相爷,您不妨想一想,这世上可还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

胡凡庸这下没站住,人又要往后栽,管事连忙搀住了他,可他还是急火攻心,猛地咳了起来,咳至最后,竟生生咯出一口血来,他虚弱地半倚着身,说不出话来了。

尹昭清在一旁也有些缓不过劲儿。

也就是说,到头来百官弹劾皆是假的,所有人都被卫骧骗了,圣上、相爷及其党羽、蔡清以及她……

那些所谓可以置他于死地的罪状并非出自胡奉安之手,而是他自己。

他并非百口莫辩,而是根本无需辩解。罪状是假,他又何来的罪。

正如他所言,除了他自己,无人能事无巨细地记着三年前的他做过什麽……

他给自己写下了万劫不複的罪状,借着胡奉安的名义送到了胡凡庸手中,胡凡庸想除掉他,殊不知正中卫骧的计谋,弹劾卫骧,可也无异于暴露了其党羽,卫骧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将其全部揪出。

胡凡庸想杀卫骧,可卫骧又何尝不是想一举歼灭他。

若一切为真,卫骧确实难以再翻身,可皆是假的,便是卫骧一人将衆人耍的团团转,胡凡庸先前之举便都成了笑话。

尹昭清后背阵阵发凉,她突然想起蔡清先前与她说过的话,好在卫骧并未与之为敌,否则以他那八百个心眼,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

衆人亦明白了卫骧为何不肯认罪,不免唏嘘。今日这出戏峰回路转,也看得人怵目惊心。

卫骧往太平门后望了一眼,转而对胡凡庸道:“相爷节哀,府中还有尊夫人与令嫒需得你庇护,您万不得伤了身子。”

“你……”胡凡庸虚弱地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你……”

恰此时,太平门外缓缓走来一行人,身着青衣吏服,头顶压着幞头,正是守城的官吏。

再细看便见官吏五人,而他们手中擡着三面竹架,架上躺着三人。几个官吏也未料入城竟是这架势,吓得一激灵,入了城门后有些迟疑着不敢上前。

有眼尖的一眼便认出了竹架上躺着之人,“老天爷,这不是胡夫人吗,怎麽成了这般模样?”

“另二人可是胡家的姑娘?”看似窃窃私语,却是叫周遭都听了去。一时间议论声起。

“见过相爷。”几人将胡家三人送至胡凡庸跟前,小心翼翼放下,“属下已将夫人与姑娘寻回,姑娘受了皮外伤,但好在并无性命之忧。”

“你说什麽……”胡凡庸擡眸,他还未从方才的悲痛中抽出身,如今眼见自家夫人与女儿又遭受欺辱,这不堪的模样又叫外人瞧了去,他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官吏以为胡凡庸是在t问昨夜之事,便一五一十道:“回相爷,昨夜属下守城门之时见有两位黑衣人挟持夫人与姑娘往外城去,属下便派人前去相救,几番周折,终是在观音山的密道中寻到了夫人与姑娘,彼时姑娘就因失血已昏厥不醒,属下几人便将其救了出来。”

“你们几人今日擅离职守,就是因此事?”

官役垂眸,“回张大人,事出紧急,属下来不及禀报。”

张顺德正要再呵斥两句,忽而从他方才的话中听出了异样,“慢着,你方才说密道?什麽密道?”

本还失魂落魄的胡凡庸一听密道二字,眼底闪过一抹狠绝,此时他不得不盘算起其他来。

那官役见在场人衆多,可自家大人在问,他也不好隐瞒,如实道:“观音山中有一条密道,通往何处还未可知,属下已留了一人守在原地。”

张顺德大骇,可待想明白此事,眉眼间的喜色就要压制不住。他于巡城御史兵马司良久,做的皆是旁人入不了眼的琐事,屈居于此他早心有不甘,今日或许能有擢升之机,他岂会舍下。

他无暇顾及此处,忙往皇宫快步行去,离去前交代着:“你守在此地,本官入宫一趟,密道一事非同小可,万不得被有心人利用,需向圣上禀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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