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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那口子是无辜的,十余年来我们就守着一亩三分田,何曾牵涉谋逆!是卫大人错抓了他!姑娘和大人说说啊,重新查一查,从前你父亲的案子也是错判了,大人给姑娘翻了案,怎麽如今到我这儿就不成了,这又是什麽道理?”

“旁人都说姑娘心善,可我瞧着也不怎麽样。虚僞至极,各个僞善。”

“姑娘就只能给自己家翻案,不能替我们谋清白吗?”

“就是就是。”

文鸳怕她听了心里不痛快,赶忙将她拉走,“这些蛮妇在乡野惯了,当真不知礼数,也不看看这是什麽地儿,敢来这撒野。姑娘,她们的话不可放在心上。你瞧她们个个欺软怕硬,姑娘不见她们以为是姑娘好拿捏呢,有这能耐怎麽不去锦衣卫指挥使司外喊着,这个时辰也就是因锦衣卫的大人们不在,过会儿来了,他们逃得比兔子还快。”

她知道,这些人只是将她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她救不了她们。更何况,卫骧严谨,不会错抓人,那些人本就是罪人家眷,即便她们无罪,她也无心去怜悯。

后来也不知卫骧是如何知晓这事的,他派人前来驱散了几t回,可不见根效。再后来,听闻有几个本该秋后处斩的罪人被当即处死,其中几位正是在尹府外闹事妇人的丈夫。听闻这一消息的妇人们两眼一瞪,昏死过去。卫骧这以儆效尤胜过千百句口舌,自此再无人敢来闹事了。

府邸是安宁了,可尹昭清却总是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些什麽事,可又说不上来。

好在阿姐又给她送来了书信,这才驱散了她些许躁意。尹禾颜见她归期推了又推,这才来询问。

她这才不敢迟疑,收拾了行囊,与文鸳一同去了钱塘。

两年多未回来,就连城门上的几个大字都恍如隔世,官道都改了道,更不必说城中的玲琅铺面了,她连回老宅的路都有些辨不清了。好在阿姐早早在城外等候,沿路与她说道,蔡清在一旁牵着马,根本插.不进一句话。

尹昭清看看蔡清,又看了看尹禾颜,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二人之间已无那时的梳理,“阿姐,蔡大人他——”

尹禾颜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他知晓今日我要来接应你,硬是跟来的。”

这话还是被蔡清听到了,可他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对,连声附和,“是,是我硬要跟来的。”一路上他总下意识望向身后,可除却文鸳再无其他人了,他不免感叹,“若是知晓卫骧几月几月的不着家而将你独留应天府,那日说什麽我都要将你一同带来的,这哪哪儿都好过空无一人的应天府。”

尹禾颜狠狠瞪了他一眼,蔡清连忙改口道:“卫骧应当也快回来了,话说你来钱塘县他可知晓?”

“信给他送去了。”可他能不能看到,又是何时看到,她就不知了。

“莫提他,既来了,就安生住着,吃好玩好,今晚我做东,带你去春满楼吃鲥鱼,如今正是时节,极其鲜美。”

尹昭清失笑,“蔡大人莫不是忘了我是钱塘人氏,如今对我怎麽倒是一副待客口吻了?”

蔡清啧声,“如今你哪有我熟这里?待你再住上些时日,再做东做回来不就成了?”

“好。”

她盼了这些年,终是回来了。

第 164章

再踏入尹家老宅, 她生出一切恍若昨日的错觉来。

庭中有一方小池,未生绿苔,池满清澈,游鱼戏于其间, 往日的锦鲤不在, 换做了几条龙睛金鱼。后院的梅树傲然挺立, 待走近细瞧她不免惊叹,竟还是前些年的那几株。屋堂门扉依然,檐瓦清亮, 未生杂草, 显然早被人打理过。

尹昭清望向尹禾颜,鼻头一酸。可待她细细一想, 便察觉到不对劲来,宅院如常, 并非是一朝一夕拾掇所致, 这些年来应当是有人一直打理着,可阿姐先前还在燕春楼,不会是她,“阿姐……”

“不必看我。”尹禾颜笑笑,“是卫大人,他有心了, 前些年一直派人打理, 我也是来了钱塘才知晓的。”

思潮翻涌,她心中情愫难捱, “他从未与我说起过……”

“应当是想着过些时日再告诉你, 予你欣喜吧。”

她觉着不全是,他做的这些从来都不是只为了讨她欢心。这院子如新, 柱梁皆未朽,应当是在与她相识前就已在打理了。父亲只是临终托孤,可他却又将这处退路留下,兴许也是想过有朝一日能将她带回来吧。

在辽东与他相遇前,她从未见过他,甚至于根本不知他这号人。

可原来,她的命数里早已有他。

她突然很想见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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