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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追问:“那日后他还会回来吗?”

她摇摇头,“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回来的人……”小姑娘想到了什麽,小脸一垮,“那他是不是死了啊?我阿娘说我阿爹也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我知晓,我阿爹死了,我阿娘是骗我的……”

身前的那道身影没再说话,只是眸中闪过异样情绪。

“阿姐,可他是好人,好人怎麽会被死。”

她轻笑,“你还小,不懂这些。等日后你便明白了,世事并非皆能遂意的。”

她听不太懂这话,只想了想便又问道:“阿姐,那位盖世英雄若死了,那他喜欢的姑娘该怎麽办?那岂不是与我娘亲一般,独自一人了吗?”

她抚摸着面前这张小脸,哭笑不得,“是啊,她只有一人了。”孩子童言无忌,可确确实实言辞太过于戳心窝子,她都有些受不住。

“阿姐,那……”

“阿湘,你又无理了。”那妇人匆匆拿着行囊下船,拉过孩子的手不叫她作乱,她转而与面前之人歉意一笑:“对不住,孩子尚小,说话毫无分寸,但却无坏心,夫人您莫要往心里去。”

“自然不会。”她笑笑,“时辰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是,今日多谢了。”妇人正给孩子整饬衣衫,转身正还欲说什麽,却见人已走远了。

孩子望着远去的身影,亦有些难过,“娘亲,我方才瞧见阿姐眼睛都红了,这是为何?”

妇人回望了眼那道身影,“阿姐应当也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那阿姐头上为何要簪白花。”

落日洒在那道身影之上,不急不缓地走着,孤身一人,周遭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这一条路她好似走了许久许久……

妇人手中一顿,哀从胸膛中涌起,“兴许是因那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

……

湖中粼粼,浮光跃金,映在人眼中有些许晃眼,她擡手揉了揉泛酸的眼角。

“哟,尹夫人今日又去渡船了?”湖旁贩鱼的婶子日日在此,对她早已相熟。

她初回钱塘时,蔡清为让她避些风头,便叫她对外宣称尹夫人,原本倒是不习惯,不过时日一久,倒也顺耳了起来。

“是,汪家婶子。”尹昭清笑笑,亦对着汪氏身侧之人微微颔首,也算作是寒暄。

“今日不买条鱼?”汪婶子不等她走,赶忙凑上来递了一条,“今日这鱼鲜的紧。”

“不了,我阿姐今早才买了两条,您忘了?”

汪婶子哎哟了一声,忙歉意道:“你瞧我这脑子,今早的事儿便忘了,那明日再来。”

尹昭清微微颔首,便往回去了。

“汪家的,那姑娘是何人啊?”身旁另一妇人憋了良久,待尹昭清走远了才敢出声。

“是个寡妇,人在城西那头的巷子住了五年了,听闻来时便是一人!如今与她那阿姐相依为命呢,她那阿姐——”汪婶子说至此处面色一改,似有些鄙夷,“二十余岁了,还未嫁人呢,在宅子旁设了一私塾,做女先生教人习字呢。这两姊妹神神叨叨的,好好姑娘家的营生不做,一个做教书先生一个隔日便来湖上渡船。”

妇人讶然,“渡船的这个是个寡妇?看着年岁不大啊?”

“没瞧着她簪着白花吗?听闻她那夫君是在外头做大官的,就连我们那位蔡大人见了她也是恭恭敬敬的,官阶自然是比蔡大人还大,想来年岁大身子遭不住独留娇妻一人了。”

“瞧她这年岁,哪会是大官的正妻,恐怕是小妾或是养在庄子里的外室吧。”

“谁知晓呢。”汪婶子望着那道身影呢喃,“我只知她家中可富贵了。”

……

一道白色身影窜到她身侧。

“衔玉。”尹昭清将它一把抱起搂在怀中,“你知晓我回来了啊。”

还在应天府时她心事杂乱,无心好生照看,五年前她将衔玉一并带回,这才将它养得圆润了些。

“嗷呜……”衔玉从她怀中又窜了出去,径直往她屋子去。

尹昭清眉心跳了跳,只觉着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连忙追了过去。平日里衔玉黏人,她回府时不缠着她半个时辰不罢休,今日倒是跑得快,想来又是在闹些幺蛾子。

她一回屋,脸便黑下来了。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高几上的花盆翻落,碎了一地,案上的笔砚也散乱。尹昭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气,“衔玉!”

她正要发作,却见床榻后的橱柜也被打开,衣物也散落一地,她连忙上前,在淩乱中翻找着,待看到那件熟悉的衣物被撕扯出几道口子时,她气血一下便涌了上来,“衔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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