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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骧衣物她只带了这身回来,原本是为给他立一衣冠冢,可她终究是不舍还是将其留下,这一留便是五年,如今有损,岂能叫她不心痛。

衔玉应当也知晓自己做错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缩在床榻底偷偷看他。

尹昭清看着破损的衣袍,恍若失去了什麽很重的东西,心中一抽疼,眼角也泛了红。

衔玉跑到她身侧,亲昵地蹭了蹭她。

尹昭清将它一把抱起,搂在怀中,“衔玉,你是不是仗着自己t是你阿爹带来的,便如此肆无忌惮,觉得我不能耐你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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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已是五个春去秋来,钱塘湖旁的树也结了五轮果。

尹昭清常会回想这五年是怎麽过来了,她好似一刻也未得閑,这才忘了不该忘的,这一晃五年竟犹如昨日。

而她便在巷外支起一小摊,替有冤之人书写诉状,不收一钱。起初并无人轻信一个稚色未尽的,后来不知何时传开的,巷口有个写得一手好字的姑娘,会写诉状,还懂些验尸之法。

前些时日,临乡有位老妪走了三十里山路四处打听她,她想请人给自己死了两年的丈夫验一验尸。尹昭清欣然应下,结果自然与老妪所言一致,她丈夫是被邻人的牛车撞死的。尹昭清替她写了诉状送入官府,那邻人终是赔了三十贯和一头牛。

后来,老妪又只身走了三十里地来寻她,手中提着一吊子肉与一篮子鸡蛋与白面馍馍,这是庄家人一年到头最拿得出手了。

这并非是头一个给尹昭清送来谢意的,可她从不回绝,一一收下,她知晓,她们心地纯善,将家中好物都拿来是真想来聊表谢意,若她不收,他们心中反倒不安宁。

尹昭清遣了人将老妪送回家中,可她一步三回头,连连看了尹昭清好些眼。

“婆婆怎麽,可还有话要与姑娘说?”

老妪摇摇头,“姑娘忙,老婆子我就不多作打搅了,只是觉着这姑娘极好,也是巧了,她与那位大人都姓尹。”

小厮失笑,“婆婆说的是哪位尹大人?”

老妪记性不好,可一说起这个来,却如数家珍,“就是从前的那位知县官老爷,老婆子记得他姓尹,后来去京城当大官了。只是可惜,被人害了。我先前听到这姑娘也姓尹,这不是巧了吗。”

小厮耐着性子解释道:“婆婆,这位就是尹大人家的尹姑娘。”

“啊?”老妪一愣,步子顿住一顿,又回过身望向巷口那已然看不清面容的人,“就是她啊……难怪。尹大人是个为民的好官。”

尹昭清一回到院中,便有一道身影前来。

“尹姐姐,我背的对不对?”

尹昭清这才回了神,见常廷在旁满含期盼地看着她,她莞尔一笑,将手中的《洗冤录集》还给他,“今日背得不错,休息半日,去陪陪你弟弟与妹妹吧。”

“好!”常廷连书也来不及收起便匆匆往外跑去了。

四年前,她让人将黄州府的常家三兄妹接了过来,他们丧父丧母,在黄州府实难过活,她在钱塘又不免冷清,便索性让他们一同来钱塘了。院中多了人,果然热闹了不少。

先前答应了常廷教他验尸,她还未兑现,如今能得此机遇也不错,她便将兄妹三人送去了阿姐那习字,隔日再与他讲学验尸的要义。常廷聪慧,她每日所教他都能领会七.八分。

这几年时间,他学得甚快,如今也算是能自己验尸。

常廷也曾问过她,“为何如此尽心竭力且毫无保留地将所有都交给我?”

“你年岁大了,总该有个能养活自己的营生,既然未读过书走不了仕途,家中也未有家财足以支撑做买卖,那便索性学一门手艺。日后不必依附于旁人也可活下去。”

尹禾颜看着一溜烟就没了的身影,嗤笑道:“他倒是知晓如何拿捏你了。”

尹昭清笑笑不说话,只是低头翻看起手边的书。

尹禾颜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散了不少,自从尹昭清回钱塘后,她发觉她变了许多,即便素日还是一贯的笑意,可那笑意极浅,且似刻意为之,而她独自一人又或是只与她在时,尹昭清便如这般做着自己的事沉默寡言。看似聚精会神,可连她都知晓她手中那本书她早已背出来了,何须载如此详读。

她知晓尹昭清在想什麽,但她却从不提及。甚至于周遭所有人都会刻意不提及那位。可尹禾颜见见发觉不对,如此对她才是真正不妥,她憋在心中良久,久久不能发洩,早已郁结于心。大夫来了几回,开了几贴方子,可每到冬日她身子便转虚,咳嗽不止,那些药她不吃,只用自己手中的那一位药方抓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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