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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怎麽会有人那麽笨,那麽天真,又那麽地可爱,那麽会讨他欢心呢?
还是由他一手调教。
许凤洲对于能够取悦自己的人或物,一向大方。
金钱,珠宝,首饰,她想要的这些东西,于他而言,实在微不足道。
他甚至动了想要带她回长安的心思。
毕竟,他只是暂时在江南处理政务,在这儿待不了多久。
只可惜,这世上的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日。
这日下午,云晴正在许凤洲的指导下煎茶。
许凤洲是个极其挑剔之人,尤其在茶道上,增一分嫌浓,减一分嫌淡。
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云晴都希望做到他满意。
舱房内很快茶香四溢。
许凤洲托腮望着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少女,微眯着眼睫,神情閑适而慵懒。
她回过头看他,弯着眼睫抿唇一笑,害羞而又腼腆。
这时,一个长相端正肃穆的年轻男子入内。
是许凤州的亲随严亭。
他向许凤洲见了一礼,道:“公子,那个人贩子找到了。”
话音刚落,云晴手里的茶杯“啪”砸在地板上。
滚烫的茶汤溅了一地,有几滴甚至溅在她手背上,瞬间红了。
她甚至都感觉不到疼,下意识地看向许凤洲。
许凤洲微眯着眼睛,“你怕什麽?”
云晴此刻完全看不见自己的一张脸白透了,眼神里恐惧不已。
她嘴唇颤抖,“没,没怕。”
这段日子对她百般宠溺的男人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锐利的眼神快要盯到她肉里。
“你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吧?”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第 11 章
云晴自然没有忘。
事实上,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头。
他说,若是她敢骗他,他一定会亲手扒了她的皮,将她丢进秦淮河喂鱼。
可如今比起剥皮来,更让她恐惧的是,他对她失望。
她舍不得他待自己的那些好。
云晴慌张而恐惧,正犹豫着要不要向他坦白,求取他的谅解时,他松开她的下巴,头也不会地出了舱门。
接下来四五日许凤洲都未曾回来船上。
云晴从前非常怕他,恨不得他日日不回来。
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简直度日如今。
他会怎麽对她?
他真得会剥了她的皮吗?
还是说,他不再要她,将她转身卖给旁人。
魏行首同她说过,那些被主人玩腻的伎子,通常都会转手送给别人。
他会吗?
他已经腻了她吗?
应该还没有吧,他几乎每天夜里都会要她,不闹个两三回不罢休。
让他寻到妹妹吧!
让他寻到妹妹吧!
让他寻到妹妹吧!
她日夜祈祷。
就如同当年她祈求上苍,让她阿娘活过来那样虔诚。
直到第五日傍晚,许凤洲终于回来。
彼时云晴正坐在榻上学着煮茶。
今日天气好,日落前的余光洒在舱房内,在地板上洒下一片金光。
炉子上的茶水正咕嘟冒着泡,她按照许凤洲教的那般,将碧色的茶粉倒入沸水里。
茶香很快溢满整个舱房。
她分好后,随即心里一喜。
就是这个味道。
就在这时,他大步走了进来,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光亮的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云晴擡起眼睫望着他,甚至都忘记起来行礼。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看着极为平静,那对深黑的眼眸里瞧不出半点思绪。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看似平静的乌云里,却有闷雷在里头奔腾翻滚。
那是他滔天的怒意。
云晴不由地想起有一回他在舱房内觐见地方官,她躲在里头偷偷地瞧。
他端坐在圈椅里,也是这般的眼神,打量着那个像是犯了大过的刺史,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什麽叫“不怒自威”。
她那时方明白,他平日里在她面前的坏脾气,简直是在跟她闹着玩。
现在,他将这威施压在她身上,她才明白魏行首那句话。
江南官场的人没有不怕他的。
她亦是怕到极点,不由自主地弯下瘦弱的脊梁,伏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他沉寂良久,将周身的气势收敛回去,冷冷道:“同我出去一趟。”
从前出门,他总要将她抱在怀里,把玩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与她说金陵城好玩的去处,好吃的膳食。
他那个人,疼起人来,就像是把人给搁进了蜜罐里。
现在,他一言不发,薄唇紧抿,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似乎显得多余。
马车内压抑得叫人窒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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