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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发愣,突然听到许凤洲问道:“愣在那儿做什麽?”
她回过神来,下意识把攥在手心里的香囊藏袖袋中, 拎着腰带上前,替他围在腰间。
她满脑子都是许凤洲与旁的女子在一起时的情景,眼睛又胀又酸, 手指颤得厉害,扣了好几回, 都没能扣上。
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
云晴盯着那截洁白的指骨, 眼里的热意几乎要逼出来。
他抚摸着她的手指, 温声问:“手怎这样凉?”
云晴嘴唇颤了颤,“有些, 冷。”
屋子里温暖如春, 这借口实在找得拙劣。
许凤洲轻“啧”一声,“愈发娇气。”话虽如此, 却并未松开她的手,而是手把手捉着握着她细白的手指,将腰带上的卡扣一一扣好。
云晴这才注意到,他腕骨处的那串成色一般的檀木佛珠不见了。
那串檀木佛珠,是在江南时,她特地买来送他的生辰礼物。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玛瑙手串。
珠子红得似血,映着他苍白劲瘦的腕骨,格外漂亮。
这又是谁送的?
那串佛珠,去哪儿了?
云晴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堵在嗓子眼的话几乎出口,被她强行吞了回去。
莫要问!
莫要自取其辱!
不过是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不要就不要了,能有什麽呢。
许凤洲轻轻揉捏着她白皙的手指,见上头似乎有好多出细微的伤口,像是针刺的,心里升起莫名的期待,“上回,让你做的香囊可做了?”
云晴轻轻摇头,“不会。”
许凤洲有些不满,“难道不会学?”
她声音越发低,“奴婢笨,学不会。”
她一向乖顺,为了他什麽都肯学,这还是头一回出言忤逆。
大年初一,这实在让人心里不痛快。
许凤洲本就是没什麽耐心之人,闻言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擡起头来,
她眼圈红红的,羽睫微微有些湿润,漆黑的眼珠像是浸润在水里,湿漉漉的,有些慌乱,像一只受了伤的幼兽。
许凤洲怔了一下,抚摸着她洇红的眼角,语气柔和了些,“怎麽了?”
云晴根本不敢看他,垂下眼睫,视线有些无处安放,“昨夜,没睡好。”
昨夜,他确实过分了些。
许凤洲不疑有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还有十几日是你生辰,可有什麽想要的?”
其实他也就随口一问。
他早已经想好要给她什麽。
她出身不好,总得要有些钱财傍身。
他已经让管家从他的私産里分出一部分来,那些东西足够她一世无忧。
于他而言,钱财要比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实在得多。
当然,如果她要是有了孩子,他届时还会额外再给她一些。
只不过,他还是想要听听她需要些什麽。
要是不太难办得,他也一并替她办了。
云晴道:“公子,把卖身契,送我吧?”
话音刚落,许凤洲的面色迅速沉下来。
云晴知晓他又不高兴了。
今日是大年初一,她不该惹他不高兴。
可一想到他腰带上的鱼形玉佩,想到那串佛珠,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听见自己说:“公子,把自由,还给我,好吗?”
果然,他十分生气,一把捏住她的下颌,“你所谓的自由,是什麽?”
她羽睫湿润的望着他,“可以,为自己,做主。”
仔细想想,这十年来,她从不曾替自己做一回主,已经习惯逆来顺受。
她马上十七了,她想要好好地替自己做一回主。
她再也不想做他的奴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以一平民女子的身份,与他相处最后一段日子。
她哽咽:“喜欢,许二叔的,自由。”
原本还很不高兴的许凤洲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心软了。
她也许只是怪自己这段日子没来瞧她,所以一时闹脾气。
她年纪还小,偶尔闹一闹脾气也是有的。
他重新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笨蛋,又没说不许你喜欢……”
云晴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不一样的。
怎麽能一样呢?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把湿润的眼睛埋在他心口。
算了,争什麽呢。
即便是她脱了奴籍又如何,在他这样一个人的眼里,她恐怕永远都是他的奴。
他昨夜特地赶了那麽久的路来瞧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
大年初一,她不想惹他不高兴。
她亦实在没有勇气,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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