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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临叫他来找人时也没解释什麽,这小厮哪有这麽灵活的头脑,一个思虑的空当,越鲤已经飞快开好药,遣人送回宫里。
一套动作做完,她跟上小厮去韩府。
皇宫各处破败,韩府却气派,养着一大帮子人不成问题,个个悠閑,知道皇帝死不死、换谁做都不影响韩家的富贵。
越鲤踏进门,一路跟着走到韩世临面前。韩世临年纪与十四公主差不多,长相倒不是越鲤想象中尖酸刻薄的样子,甚至十分俊朗,长了一张很能骗人的脸。
韩世临站在堂中踱步,见人来到,斜了一眼,刺道:“许久不曾听十四公主消息,原来她已经潦倒得要靠倒贴婚事才吃得起药。”
越鲤知道自己理亏,此刻再难听的话也是她自找的,便耐着性子道歉:“不告而取,权作应急,就当是我借韩府的钱,日后一定奉还。公主卧床多日,我别无他法,只能狐假虎威,冒犯了韩公子,实在抱歉。”
韩世临冷哼一声:“你是什麽东西,让钟明月自己来道歉。”
越鲤尽量平和说:“谣言是我散播出去,自然该我道歉。公主现下的病情,韩公子心知肚明。有什麽气,朝我撒便是。”
“你——”韩世临站定,正眼看她,“就是钟明月天天挂在嘴里的什麽鱼?”
“正是。”
“什麽鱼?”韩世临随口问。
“越鲤,锦鲤的鲤。”
“晋阳越家的那个越?”
韩家与越家都是晋阳望族,韩世临自然熟悉。不过这完全是个巧合,越鲤答:“位卑身贱,不敢高攀。国朝为越,我娘又曾是越妃娘娘的侍女,因此取了一个越字沾点福气。”
韩世临不以为然:“取个越字又有什麽用,就能变作富贵命?”
他奚落越鲤,越鲤倒没什麽感觉,也不反驳,接话说:“自然不能,如今正统的皇姓龙命也已衰微,还望韩公子体谅。”
韩世临不依不饶,说道:“你放出消息,说我苦恋钟明月,于我清白有误。”
越鲤辩解说:“韩公子也知道我这是为了买药救命,绝无觊觎韩府之意。”
“钟明月的命关我什麽事。现在全城人都以为我与她不清不白。就算当场杀了你,也消弭不了这种影响。”韩世临居高临下,旁人当这是一桩美事,他只当丢人。
越鲤便问:“韩公子如何才能接受我的道歉?”
韩世临答:“叫钟明月来磕个头,此事一笔勾销。”
越鲤不多费口舌:“你明知办不到。”
“钟明月是公主,她道歉我还能听一听,你?那就先把欠我的钱还上,再以死谢罪,我就考虑把此事揭过去。”
韩世临不在乎这一点点小钱,只在乎丢了面子,他只想折腾越鲤出一口气。
越鲤顺从说道:“钱我会想办法还,以死谢罪我也会谢,但请宽限几日。”
韩世临只是随口为难她,听到她当真要死,一下子竟有点意外,好半天没话说,缓过来又冷声说:“你怎麽还?再把钟明月许到另外一家换钱给我还?”
“我……”
越鲤刚要开口说解决办法,又稍微犹豫了一下,像是舍不得给他还,在心里计算着得失。
这就是钱的力量,越鲤死都能眼睛不眨一下地去死,却掏不出几副药材的钱。
韩世临又说:“你知道你一个侍女的卖身契才值几个钱吗,把你卖了还买不起一棵参,你拿什麽给我还。”
他冷眼看越鲤垂着头不吭声的样子,已经看出这人是个倔的,说死就真的干脆利落敢死,不是吓唬他。最终,可能是真的怕把人逼死,他改口说:“罢了,这点钱我……”
他正要说我不在乎,府中有人进来向他行礼禀报,他被打断,面色不虞,下人飞快说:“府外有个丫头求见,我们不让她进来,她就又哭又闹,说自己是十四公主的侍女,非要来找人。”
越鲤愣了愣,脸色骤变。想必是派去送药的伙计说了她在这里,侍女才找上来。家里的侍女她清楚,不会这般失态。这麽着急非要找她,只能是公主出事了。
她当即转身要走:“公主情况危急,韩公子海涵,下次我再登门道歉!”
韩世临脱口而出:“拦住她!这韩府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家丁立刻挡在越鲤面前,个个兇着面目吓唬她。她推不开也避不过,情急不已,向韩世临求情说:“韩公子,公主出事了,你让我先回去,我不会跑,公主现在不能没有我!”
她急得发慌,公主说不定……如果她回去晚了,会错过公主最需要她的时刻,那她真的会悔恨终身,痛苦到活不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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