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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
“你家。”
韩世临揣测着:“去见我父亲?”
“也能顺便见一见。不过主要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要住在你家。”越鲤没有半分揶揄开玩笑的神色,认真说。
“什麽?”韩世临一脸的你又要搞什麽。
越鲤解释:“先帝在宫中受毒害,宫里已经不安全。我必须找一个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避一避,那就是你们韩府。”
韩世临扫她一眼,思虑道:“宫里正在清扫,你避一避也是应该,起码等没有人认得出你再回来。”
“你答应了?”
不知怎的,韩世临十分不想听从她,不是他掌控新帝吗,怎麽成了新帝利用他。但这确实是正确的选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勉强说:“陛下要来,做臣子的哪有闭门的道理。”
越鲤松了一口气,虽说做了皇帝,要臣子做什麽都是理所应当,但韩世临比她还嚣张,要是不答应,她担心下一碗药就灌在她嘴里。
不过她猜测并不会,她要是死在宫里,还有些说法,死在韩府,那就板上钉钉是韩世临干的。东汉时的曹操都不敢直接杀汉献帝,韩世临应该还没到曹操的地步。因此住进韩府,他还不得不保护越鲤。
便搭着韩世临的马车,一同回了韩府。
韩府虽然长歪了一个韩世临,其他人还是可亲的,韩丞相也勉强算是忠臣,就是懒散了些。这时候留在洛阳的多数对皇帝态度不错,韩府对越鲤给足面子,一切规格比照着先帝来。
越鲤几天没好好吃饭,在韩府终于吃了一顿丰盛的。她从小吃饭就香,这时候虽然做了皇帝,但年岁尚小,韩老夫人看着她,宛如看小辈,她吃得越香,老夫人越爱看,不停地给她添菜。
韩世临也注意到了。晚上越鲤睡在他隔壁房间,越鲤认为离他越近越安全。睡前他们二人在他房间对谈一会儿,越鲤喝点清爽的紫笋茶,韩世临说风凉话:“虽没见过十四公主怎麽吃饭,但她病弱,想必不是你这种样子,你还是改改吧。”
越鲤答道:“改的地方越多,越不自然,容易暴露。又没人知道公主什麽样,一点小事,也没有失礼,不改。”
这是她的理念。
她现在是知道了,不要把皇帝这个位置看得太神圣。固然那些千古明君都是真正有本事,好不容易谋求来的帝位,能者居之。但还有很多人当皇帝当得稀里糊涂,这辈子最大的努力就是投胎的时候,投个好胎便做了帝王。
因此不要有太大压力,让你做皇帝你便做。这乱世的皇帝,烫手山芋一般,做了是在行善积德。
世人喜欢神化皇帝,越鲤便躲在这一圈神化出来的、不可直视的光芒中,得到了最大的安全。
当然,这种话她不会给其他人说,自己想想就好,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想办法维持帝王威严。
韩世临不置可否,越鲤转而问他:“韩府应当搜集了不少叛军的情况,不介意让我看看吧?”
“你要看什麽?”韩世临问。
越鲤早就深思熟虑过,说:“吕文镜的情况我知道,有几个大一点的将领我也在先帝桌上的奏表里看过。我想看看其他将领,越详细越好,怎麽被吕文镜收入麾下,有什麽战绩。何月何日何地攻城,带了多少兵,用了多久,用的什麽策略,进城之后是烧了抢了屠了,还是军纪严明秋毫不犯,有什麽给我拿什麽。”
“你这是要分析吕文镜的手下?有什麽用,到时候兵临城下,陛下你在城墙上挨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凭三寸不烂之舌把他们说得投到王道正统这边?”
“只靠我的舌头当然没用,我已经去请援兵了。”越鲤向他坦白说。
“吕文镜越来越逼近,且不说哪家是你一开口就能请动,哪怕请动了,赶得到吗?”韩世临质疑。
越鲤顺着他的思路说:“所以一定要请最近的。”
“你是说……”韩世临听了出来。
“请了汝南宁家。”越鲤说道,“此前我就向先帝提议过请宁家出兵,但先帝怎麽也拉不下那个脸面。只好我来了,比起脸我还是更要命。”
汝南宁家几代为将,宁惟老将军曾经也拜了太傅,是武官之首,风光得不可一世。
然而有人检举,某次醉酒之后宁老将军向周围人吐露,说皇帝得位不正,全靠宁家兵力的支持,戕害兄弟才夺来皇位。
醉酒失言是假的,皇帝夺权却是真的,他乍一听,脸面全失,立即就要发作。老将军为人清白正直,许多官员都为他求情。然而越求情,越是惹得先帝勃然大怒,扒了官职,各处敲打一番,恶语相向,称已经是念了往日旧情,若不留情,宁惟的脑袋都要摘下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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