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1 / 1)
('
几个老头也都颠得受不了,个个老泪纵横,心痛地哀呼陛下。越鲤躺着摆摆手,手指竖起来嘘声,要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非常激烈,但居然没人追上来。越鲤心中奇怪,想着难道韩世临开城门追出来了?
震天响的交兵之声几乎敲在越鲤心上,她知道一定是有人来了,难道是……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紧张地一下一下摩挲,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不安。
没多久,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她听到有几个人骑马过来,马蹄声整齐,直到马车面前,停了下来。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乱跳,她还躺在马车上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随后听到外面有人下马,在车前跪拜说——
“罪臣宁长风,叩见陛下!”
越鲤当即一骨碌爬起来,来了!来的不是宁惟老将军,而是他的孙儿,宁长风!
绝处逢生!
越鲤且惊且喜,一把推开半掩的车门,道:“宁将军,你来了!”
宁长风不曾入朝为官,没做过将军,但没关系,越鲤心想,他今天就要做将军了。
她这一声叫得极为明亮,宁长风忍不住擡头看,只见她从车中探出,虽然衣衫头发都狼狈,脸上却因为欣喜而光彩动人,宁长风只看了一眼,就被那种灼灼光华攫住,愣怔了一瞬。
越鲤跳下来,双手将他扶起。站起来之后宁长风身形修长,越鲤要稍稍擡头。她仰着脸,笑意盈盈,两个人距离极近,她真心实意道:“宁将军今日有功于天下,有恩于我。”
这一句说得宁长风心头热意涌动,只觉得到了万分的信赖,不由回答:“陛下,这是臣应当——”
话还没说完,头顶又是一声鹰啸,一只鹰鸟从半空兴沖沖扑下来,差点就扑越鲤脸上,还想再靠近她。
鹰隼兇猛,突然挨这麽近,越鲤吓得一声惊呼,放开手连退几步,下意识自卫,捂住眼睛。
宁长风连忙将鸟抓回来,安慰她说:“陛下不要怕,这是臣养的猎隼,名叫烛云,它很通人性,不会伤害陛下。”
越鲤从指缝间看了看,迟缓着小心翼翼放下手,说:“宁将军见笑,我小时候曾见过宫中鹰坊驯鹰,有那兇猛的,直接将养鹰人的眼睛啄掉,疼得人满地打滚……”
她还想说血淋淋的,惨叫声实不忍听,给她留下深重阴影,现在猛然被这麽大一只鹰扑过来,她表面上还能维持冷静,其实刚才魂飞魄散了片刻。
但这话有损帝王颜面,况且宁长风也能猜到那大概是什麽场景,越鲤便不再多说,只平複心绪,干巴巴笑了一下,夸t奖说:“它长得很威风呢……”
白色的脑袋和脖颈,比一般猎隼要漂亮,倒是很配宁长风。
烛云落在宁长风肩上,像往常那样同他亲近,却被他推了两下,要它离开。它自然不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若无其事地转着脑袋看其他地方。
宁长风抓着它再推,就差直接扔出去,烛云这才起飞,仍觉得十分茫然。
经过这麽一扑,刚才的气氛蕩然无存,两个人拉开距离,君君臣臣。宁长风这才注意到越鲤手臂已经被血洇开一大片,他立即一步跨上前,说:“陛下,得罪了,请让臣为你包扎一下伤口。”
越鲤擡起手臂,迟缓的疼痛这才袭来。宁长风自己穿的甲胄,只能再三道冒犯,撕了越鲤的袖子,挽起来先将伤口绑好,等回城里再上药。
她浑身都后知后觉疼起来,便说:“我们尽快回城,这里不见得安全。”
宁长风点头领命,而后听到马车里有人颤巍巍叫:“长风——”
他看过去,并不认识,越鲤在他身侧低声提醒:“是孟老太傅。”
宁长风恍然大悟,拜了拜手:“太傅。”
孟怀光脸上还淌泪:“长风,你都这麽大了……”
他们只在宁长风三两岁时见过,他早就不记得,但人还是知道的,老太傅为人刚正,当年也为宁家说过不少话。
越鲤道:“好了太傅,叙旧等我们回去慢慢叙。”
宁长风也说:“臣为陛下开路,陛下请上车。”
越鲤看了看那一车哭哭啼啼的老头,头都大了,便回头对宁长风说:“我同你一起走,我还有许多话要问。”
宁长风自然愿意,只是他不知道越鲤说一起是怎麽个一起,就随着越鲤走到他的马旁边,接过越鲤伸过来的手,很顺手地扶着越鲤上了马。
似乎没有第二种意思,他懵懵地跟着上马,与越鲤同乘一骑。
第 9 章
宁长风带的几个骑兵分别走在前后,他自己坐在越鲤身后。越鲤身形比他小,如同直接在他怀里,他脑袋像进了几片云,轻飘飘的,有点迷糊。刚才领兵作战都没半分犹豫,这时倒生了怯,手臂环过越鲤腰身,简单的动作做得心头莫名乱跳。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