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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力度加大,烛云忽然转了一下脑袋,吓得她飞快抽回手。宁长风立马说别怕,干脆抓住她的手,重重在烛云身上揉了揉:“你看,它很听话,我养的鹰,绝不会对陛下有半点冒犯。”

烛云仿佛要配合他似的,偏头蹭蹭他俩交叠在一起的手,心情很好地摆摆脑袋。

等遛着马缓步回程时,越鲤已经能接受烛云站在宁长风肩膀上这个距离。虽然还心有防备,但不至于怕得那麽明显。

不知不觉已在马上度过一个下午,两个人和一马一鹰在夕照中回来。天边暮色朦胧,金色渐渐浅淡消散,蓝紫色越来越浓厚,影子换了方向,宫人提起宫灯等她回程。

在等待的人群里,越鲤看到了韩世临。

韩世临的弓马功夫自然不如武将出身的宁长风,但在普通人里也算上乘,他目光一直落在越鲤身上,看她与宁长风同乘而归。

越鲤十分习惯地由宁长风扶着下马,走过来问:“你怎麽来了?”

韩世临淡淡说:“有事找陛下,听闻陛下在学骑马,看看成果。”

越鲤知道自己还没学出什麽名堂,便不会问他看得怎麽样,这不是又给他一个嘲讽的机会。她转而问:“什麽事?”

宁长风在她身后收好马,走过来站在她身侧。韩世临问:“二十九拜宗庙的祭文,陛下要亲自写,还是我写?”

越鲤回答:“我来写,我还有些事要跟祖宗好好讲讲。”

韩世临自认与她心有灵犀,推测道:“陛下难道是要跟祖宗告状,说受了吕文镜许多欺负,要他们在天上多砍他几次?”

越鲤笑道:“差不多吧。这种事你就在嘉德殿等我,还特地来北苑做什麽,我以为又有什麽十万火急的。”

冬日的天色,一瞬就暗,周围内侍提着的宫灯映出一片昏昏灯光,照出圆圆的一小块亮光,每个人看上去都颇为柔和。韩世临说:“臣昨天去国寺找住持商量祈福的事,事务繁多,不像宁将军能时时陪侍左右。一天没见过陛下,今天自然急着来见陛下。”

宁长风原本只是安静听着,等听到这句,一下子睁大眼睛,转头去看越鲤,露出一种好好走在路上被狗咬了一口的表情。韩世临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忙,他有用,而宁长风是个閑人。

越鲤赶在他说话之前,轻轻按在他手背上,温声说:“我有事先回去,今天就不留你一起吃饭。明天下午,还是这个时间,我们再约。”

宁长风领了命,听到再约,心里才舒服些。

携韩世临回嘉德殿议事的路上,越鲤无奈道:“长风一个武将,与你又没什麽沖突,你总是针对他做什麽。”

“自然是不爱看陛下与其他人亲近。”

越鲤挥挥手,叫随行的侍从离远些,韩世临接了一盏灯提过,他们两个独自漫步雪道。越鲤说:“怎麽,做权臣还不够,也要做宠臣?正史、野史,你都要独占鳌头,好贪心啊。”

她说得随意,如果换作天底下任何一对君臣,这都是分量很重的一句话,可惜他俩不是寻常君臣。

宫里现在只住越鲤这一个贵人,东西少,伺候的人也少,还基本都是从韩府抽过来的人,韩世临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走出去一段路,韩世临开口,却是问别的:“先帝在时,曾亲自在东宫学堂出过一次考题,要所有皇子皇女尝试写治国方略。”

越鲤略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她有过目不忘之才,看过的书籍信件、写过的文章都宛如刻印在脑中,更何况那次大场面。

韩世临说:“那一次,大家都非常重视,太子钟衍私下找我,不惜花黄金万两,求我写了一篇。”

越鲤的模样很是快活:“原来是你,我当时就说他写不出那种文章,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必然是请人捉刀,只不过不知道是谁。”

“我当时也在疑惑。”韩世临看着她,灯光在她脸上晕了一层朦胧,“这篇文章只得第二,十四公主拿了第一。太子气急败坏,但不敢说先帝什麽,也不敢说我什麽。我把十四公主的文章拿回来读了又读,文辞并不华丽,但旁征博引,大写治国之道、驭臣之术,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作风激进,每下一笔都仿佛下了一刀。”

当时这篇文章读得他既痛快,又大汗淋漓,有这种见地,十四公主甘心只做一个躲起来养病、不问世事的公主吗,就算她甘心,太子又能容得下她吗。

那时他与十四公主还不曾见过一面,就对她有了混杂着佩服、忌惮与不甘的心情。

韩世临问:“那是你帮钟明月写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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