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1 / 1)
('
京城的官员首先介绍之后落座,接下来是各地官员,由内侍念名册,从大到小,念一个名字,再念此人献上的礼单,越鲤在上方同此人说几句话,然后安排入座。
衆臣第一次见她,都存了探究的心思,先看看这个传闻中杀伐果断的皇帝到底长什麽样,再看她靠不靠谱,能力有几分。她虽不认识各人的脸,说起他们的履历一清二楚,什麽家世、哪年入仕、平民出身的科考什麽成绩、政绩如何,信手拈来,没有一句话出错,还能笑谈两句,听得各人心中无不佩服。
而越鲤对他们的探究,就是这份礼单。各州官员,有的比她这个皇帝还有钱,送来金银珠玉、钗簪手镯、璎珞耳珰等,满目琳琅。有的送当地物産,送绸缎,送瓷器,越鲤都一一称赞收下。
一切正顺利进行,内侍念道:“下一位,宁州太守邓庭轩。”
越鲤原本坐姿放松,面带笑意,听见他的名字,坐直起来。邓庭轩叩拜,高呼万岁:“臣邓庭轩拜见陛下,陛下福寿安康。”
此人三十有八,可以算在中青年臣子里,越鲤也不叫他起来,只说:“你就是给吕文镜借过兵的邓太守?擡头让朕看看。”
邓庭轩擡头,申辩道:“陛下明鑒,那是吕贼胁迫,臣为了保一州太平,才借出三千兵马,此后再不曾与他来往。”
越鲤露出为难神色:“他找你借兵,你就借了三千,我下诏令各州出兵驰援洛阳,怎麽连三十都借不来?邓庭轩,你的回信呢?”
邓庭轩再拜:“陛下,当时战局混乱,臣难辨真假,发兵不及时,误了战机,求陛下治罪。至于回信,想必……想必……”
越鲤替他接上说:“哦,想必是混乱中被吕文镜截了,所以没送过来。”
邓庭轩顺着说:“对!陛下圣明,臣一片忠心!”
这一句揭过去不管,越鲤接着说道:“我有心体谅邓卿,但这罪不得不治,不治难以服衆。这样吧,既然给吕文镜借了三千兵马,给洛阳再借六千,不难吧?”
邓庭轩有所迟疑,随即答:“全听陛下吩咐。”
越鲤又说:“素闻宁州盛産良马,邓太守,便命人随军送来八百好马。不过我不太识货,还要你多留些时日,将送来的马验过、兵交待好,再回宁州,怎麽样?”
嘴上说我不识货,实际是要扣下他。
邓庭轩擡头去看,各州来朝贺时,都有规定不得带兵,行军动静太大,他只带了几百人,还都驻扎在洛阳城几百里之外。他料定越鲤不会在根基不稳时对他动手,便大摇大摆来了,却没想到她敢将他扣留。
但宁长风就站在前方,吕文镜的旧部庞沖也遭收编,一张脸极为兇狠,邓庭轩还在思忖,只听越鲤唉叹一声,悠悠说:“邓庭轩,你这本是谋逆大罪,我如何对吕文镜党羽,你应该都已听闻。现在我有意轻饶你一命,你却不情不愿,当着天下朝臣的面,你要我如何再包容你?”
邓庭轩连忙叩首:“臣并非不情愿,只是战事刚过,州中空虚……”
越鲤啧一声:“免你一千兵马,但粮草需充足送来。你再推三阻四,可没有这麽便宜的买卖了,兵马换太守,你觉得值不值?”
邓庭轩道:“叩谢陛下大恩。”
越鲤挥挥手,令他坐下。
内侍再念名册,念过两人,又到越鲤重点画出的一个:“云州郭梦书,拜见陛下。”
越鲤上扬着嗯一声,不似刚才疾言厉色,笑得温和许多:“这就是死守云州城两个月,天天在城墙扔战书骂吕文镜,忠肝义胆,扬名天下的郭梦书?”
郭梦书拜道:“陛下谬赞。”
“快快请起。吕文镜率兵抵达洛阳时,云州仍四面围城,苦苦守着,我都没有向云州发诏令,你还送来请罪的折子。”越鲤和颜悦色道。
郭梦书一板一眼,答:“援救洛阳本是臣子职责,但云州已经耗尽所有,无法前来,请陛下恕罪。”
越鲤自然不怪罪,多问一句:“云州现在休养得怎麽样了?”
他如实答:“因在冬季,不好恢複,这一整年都被战事所误,乱了农时,只能靠各方救济、州中富户义士捐助,待明年开春才能重回正轨。”
越鲤和他简直惺惺相惜,洛阳和周边现在也是这个打算。他继续说:“因此,臣没有什麽值钱的东西能献给陛下,翻遍整座云州城,只有一样。”
“什麽?”越鲤问道。
郭梦书说道:“方才被挡在门外,望陛下恩準臣带进来。”
越鲤很放心地说:“準。”
外面的侍从应声呈进来一个长盒,郭梦书接过去,一边打开,一边高声说:“正是太祖皇帝开国时用的这柄玉龙剑!”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