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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总算消停下来,松了一口气,好好吃一顿。那只精巧的烧乳鸽皮脆汁多,有肉桂与丁香的甜香,鲜嫩得连骨头都是酥的,越鲤筷子不停,与他们几个相处非常自在,该怎麽吃就怎麽吃。

席间閑聊,韩世临问道:“陛下这身衣裳穿着还合身吗?”

越鲤自过年来头一次不用穿礼服,换了一身日常衣服,颜色是浅淡的蓝紫,如同花园里的绣球紫阳花。

韩世临这样问,便代表这是他準备的衣服,除去礼服之外,他还做主为越鲤做了新的常服,现在这套粉彩柔和,不适合绣龙,绣了各种芍药花叶的纹样,清新雅致。褪去最近的厚重,显出符合她年龄的灵动来。

他这话一说,不免有些刻意彰显二人关系亲近的意味。

越鲤回答道:“很好,跟那几件礼服一样好。”

“陛下喜欢就好,特意选了你喜欢的芍药花绣上去。”韩世临夹了一筷子酥鸡,很平常地说。

越鲤不知他从哪里得知她的喜好,也许是哪天随口叫侍女多摆几盆芍药花,就被他记下了,如此想来,韩世临每天耗费的精力不比她少。

她笑了笑,桌上几人神色都一派自然,过了片刻,孟怀光开口问道:“长风,除夕那天压陛下赐的那枚龙凤钱了吗?”

宁长风答:“有幸得陛下挂念,自然是妥帖压在枕头下。”

越鲤便顺着问:“睡得怎麽样,做好梦了吗?”

宁长风迟疑一下,在心里掂量掂量,向她说:“梦到陛下算好梦吗。”

越鲤这回是真笑出来了:“不错,太傅也说梦到我了。够勤政吧,梦里还忙着给大家赐福。”

第 20 章

他们两个聊得开心,孟怀光也跟着露出慈祥笑意。越鲤还要具体问宁长风梦见什麽,就听韩世临开口:“说来近日在城中听到一则关于陛下的流言,颇有趣味。”

越鲤转过头朝他这边:“哦?什麽流言。”

“传闻陛下从前体弱,深居宫中经常卧床,现在却耳聪目明,一个人就能震慑天下群臣。”韩世临一边说,一边看着她。

越鲤不动声色。

“有人说,曾在先帝驾崩当夜,听到龙吟之声。当时以为是先帝化龙归天,后来一打听,城西有几户人家信誓旦旦说,夜间亦被龙吟声吵醒,走到院子里,亲眼看见有极为灿烂的神龙从天而降。想必是上天垂怜,不忍心见叛臣将皇室欺辱至此,降了真龙到十四公主——也就是陛下你身上,来救世。”

韩世临不紧不慢地转述,目光一直盯着越鲤没松开。他没有说额外的话,很享受这种隐隐的压迫,仿佛越鲤就落在他手心,他随时可以捏着玩。

越鲤并不怕他,心想,一定又是刚才接了太傅的话,与宁长风亲近,让韩世临不高兴了,他这种人,不高兴是不可能隐忍的,立马就要发洩出来。

这也不能怪她,孟怀光定然是觉得韩世临不够尊重女帝陛下,太过放肆,所以要擡一下宁长风。越鲤还没做雨露均沾的事,孟怀光已经帮她端水了,在老臣心中,还是更待见宁长风这种。

这一分神,越鲤没接上话,倒是方学岱接话道:“臣也听过这种话,虽是流言,但陛下本就是真龙天子,名中也带龙,称得上是祥瑞。”

越鲤回过神,坦然迎接韩世临那种要拿她下酒的目光,赞同道:“确实无伤大雅,大家喜欢说便说。”

韩世临关切道:“那陛下的身体还好吗?”

越鲤放下平时的故弄玄虚,叫苦说:“现在还好,如果再晚一个月过年,我就真的撑不住了。”

韩世临便顺着她说:“陛下自继位以来,事事亲力亲为,殚精竭虑,现在终于有空休息,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越鲤刚要赞同,就听到孟怀光紧接着说:“也不可太放松,朝政大事关乎天下命脉,应由陛下亲自把控,放权给臣子,难免养祸。”

他殷殷切切,生怕越鲤不勤政,贪图一时安逸,重蹈祖宗的覆辙。

越鲤心底深深叹气,这就是这二人的不同了,孟怀光在乎的是皇帝这个身份,无论哪个姓钟的做皇帝,他的态度都是如此,读书人的忠君之道,不在乎君主具体是谁。韩世临在乎的则是越鲤这个人,她多活几年,韩世临也好多做几年第一权臣。

一顿饭就在一些小打小闹的交锋中吃过去了,越鲤心想,还是不能跟外臣吃家宴,今年当务之急赶紧把钟慈钟煦找回来t,明年元旦,他俩想爬到桌子上吃都行。

吃完,天色已晚,越鲤叫这几个人都早点回家歇息,她自己也要早睡。几人各自告退,她也回寝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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