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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算睡得早的,越鲤在床上辗转几次,迷迷糊糊一会儿做梦一会儿半醒,后半夜才安生睡过去。

早上天色将明,侍女进来叫她起床。她眼睛半闭着,由侍女扶着从床幔里出来,一只脚踩下去要穿鞋,忽然被冰得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低头一看,她的鞋子上放一只雪捏的大头鱼。

越鲤没看清的时候吓了一跳,看清之后睁大眼睛,心情很是困惑。

有一个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悄无声息进寝殿,把鱼形的雪球放在她的鞋子上,说不定还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

越鲤把腿收回来,脑袋慢慢清醒,问侍女:“谁来过,韩世临?”

侍女在看到雪球时就十分惊慌,因为她根本没看到有人进来,她如实回答:“韩大人昨晚出宫回家,再没有折返。”

越鲤坐在床沿,无奈道:“是他就是,我又不会怎麽样。”

我还能怎麽样!越鲤心想,他犯得着又进来做这麽幼稚的事情来提醒她:他出入禁宫乃至女帝卧榻都如入无人之境吗。这种事越鲤早就知道,不就是昨晚不想给他看信,何况最后还是看了,有必要吗。

正想得有点恼火,越鲤脑子里又闪了一下,雪还没有消融,应当是刚放进来,捏成鱼形不会是巧合,一般人谁捏鱼,眼前这个鱼也是越鲤好不容易靠尾巴认出来的。鱼,那就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的暗语。

宫里现在除了韩世临,还有一位知情人在。

越鲤又问:“向羽走了吗?”

侍女答:“刚离开不到一刻钟。”

“走之前来过?”越鲤追问。

侍女说:“来过,但在外面听到陛下还未起床,就自行离开,不曾见他……进来寝殿。”

越鲤点点头,看出侍女自责,宽慰道:“他是什麽人,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在宫里,功夫又顶尖,想避开你们进来太容易了。去换一双鞋吧。”

侍女连着雪球一起拿走,那雪球已经开始融化,松软得很,拿起来就化了形状,只能看出是一团圆形。

越鲤还坐在床边思忖,向羽的话实在是少了些,这是在向她告别?

但这个行为,还是有点过界。

越鲤既然做了皇帝,是男是女就比不过是皇帝这个身份来得重要,她早不在乎什麽男女大防的迂腐东西,但这不代表她想被人随便看自己安睡的模样,与礼节无关,与安危相关。

向羽做事可靠,只是在宫里来去自如惯了,不像普通侍卫那麽一板一眼守规矩。

想来想去,他是将来越鲤在宫中很好的武器,宫里如今充满韩世临的势力,再培养一个这样对皇宫和皇族了如指掌的人才不容易。越鲤也就不计较,换了新鞋就去上朝。

朝堂在新年过后,依然还是那些事,六部上下都由越鲤雷霆手段捋过一遍,将叛乱的与出逃的剔除出去,想办法换新人填空当。新人,当然要全部都是她的班底。

越鲤硬拔了一个户部侍郎上来,衆人虽然反对,但拿不出更好的人选,只能随了她。

随后她又逼太史局必须三日之内推举一个人来工部——过完年,太史局的工作能缓,工部不能缓。这对太史局来说颇为飞来横祸,她在不少官员心里已经如同恶霸一般。

特殊时期,越鲤敲定,礼部与吏部皆由方学岱协领。三个托孤的老头里只有他身体硬朗,加之礼部本就是归他管,他倒也乐意至极,还能发挥余热,领了旨,勤勤恳恳上朝办公。

孟怀光要监国,担子已经很重,蔡云山教书讲课当吉祥物还行,打硬仗镇乱局有些勉强,饶是越鲤再能压榨,也不考虑安排他们到强硬的缺口。

这几个人选都是已经公布过的,还剩兵部与刑部。兵部的官员涉及叛乱,理过一遍之后,有什麽事直接交由越鲤决断,相当于她亲自管着。

刑部按照越鲤的想法,交给韩世临最好,他这个人手段强硬,不讲情面,又有晋阳韩家做大靠山,谁也不怕。

但私底下跟孟怀光商量时,他极为反对。越鲤明白,他是怕韩世临翅膀越来越硬,以后别只说越鲤,恐怕下一任皇帝也驾驭不了韩家。

哪怕越鲤可以保证韩世临不反,那韩世临的宗族、后代呢?

哪怕韩世临不反越鲤,那下一任皇帝呢?

当时越鲤耍无赖道:“我不管,我十根手指头都快数秃了,太傅告诉我,还有什麽人能拿出来用?”

孟怀光也急了,说:“臣可以现教一个!”

越鲤问:“科考都许多年没开了,你上哪儿找人教?”

“臣放出一则招收学生的消息,难道还招不到!”孟怀光是天下闻名的大学士,多少人想做他的门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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