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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没好气说:“我没想那麽多,我只是哪有时间怀胎十月,现在就连晚一天给洛阳回信,太傅都恨不得飞过来把我抓回去。”
朝堂上下都仰仗她,所有事都要经她的手,时间和精力都紧巴巴的不够用。
况且她能跟谁生,她怀疑以韩世临那种无声又癫狂的控制欲,生孩子的人选都要经过他的筛选,他同意了,才能生得出来。这个孩子说不定还要认韩世临做干爹,越鲤想到此处,实在哭笑不得,太荒唐了,白给韩世临送一个她的软肋。到时候可就是她为帝王,韩世临以外戚自居把持朝政。
她稍作冷静,和缓一些,让了一步说:“再者,万一我的身份败露,我也不想有个孩子被我连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等天下平定,有空再看。”
她擡起头看韩世临:“你要是不想去,那你就留在这里,我和长风去沅西。”
反正兵马是宁长风带的,她手头有人可用就行。
韩世临本来都被她劝得有点说服了,正要偃旗息鼓,听到这句,心头火气一下子又窜上来,他向前几步,逼得越鲤后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压在她身前,目光透着杀气说:“你以为宁长风为什麽像条狗一样忠心?”
越鲤挣了两下,没挣开,再向后退已经抵到墙边,退无可退,只能承受他的压迫。
韩世临气急反笑,一字一字几乎在越鲤耳边说:“因为他觉得你是皇室正统。如果我告诉他,你其实不是十四公主,只是一个侍女,你猜他还待你如此吗?”
越鲤手腕被他死死抓住,怎麽也脱不开。尝试了几下之后,她卸了力气,靠在墙上对他说:“好啊。”
她说得轻快,韩世临一下子不笑了,脸色十分难看。
越鲤直直看着他说:“你说吧,告诉长风,从此以后,这个天大的秘密不止你知道,他也知道了。我与他之间再无隐瞒。”
韩世临用这个秘密要挟越鲤,然而他太看重这个秘密,反而被制衡。
宁长风知道了又怎麽样,知道了他就会造反吗?天下刚刚平定,越鲤又得到过t先帝的承认,固然他痛苦不堪,但他哪怕自绝也不可能举着宁家的旗造反。
在韩世临看来,这些日子越鲤处处优待,不就是在拉拢宁长风的心。他心思单纯,早就被哄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法下决心与越鲤反目。
可是对韩世临来说,这个秘密就不是他独享,他再也不是越鲤唯一的同谋。
他极为享受凭借这个秘密压制当今天子的感受,这是他人生至今最大的趣味,也是他坐稳了天下第一权臣的理由,怎麽能与他人分享?
让韩世临与最碍事的宁长风分享,等于助力宁长风成为越鲤的心腹——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了,但他俩之间还有一层只有越鲤能看到的窗户纸,有这层纸在,越鲤无法对他完全坦诚。
如果他们两个没有了隔阂,无论从权力博弈还是感情博弈来看,都对韩世临不利。
越鲤朝韩世临笑了笑,轻轻说:“世临,你我既是同谋,那自然同生共死。”
我们共用一把刀,刀既然能捅我,如何不能捅你?我吃亏,你也别想好过。
第 30 章
归根结底, 韩世临与越鲤对皇位的看法不同。韩世临觉得那是战利品一般的东西,自己得到了,凭什麽再还给败方。
而越鲤觉得那是硬塞到她手里的烫手山芋, 只是她这个人较真,接手一件事就会好好完成。钟煦和钟慈兄妹正是上天留下的、这桩工作绝好的接班人, 名正言顺,不需要越鲤再费力造了。
如果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与群臣商议, 也一定是同意的人比反对的人多。
话已至此,心意已决, 韩世临如果再争下去,他们两个只能两败俱伤。现在的局势才哪儿到哪儿,皇帝刚当了不到一年, 这不划算。
次日,越鲤告别城中官员,啓程往沅西。
沅西在黔地, 路途中地形逐渐崎岖, 山脉重峦叠嶂, 绵延不绝。树木高深,雨水多, 走在路上甚至云雾缭绕,山在眼前都看不清。
一路湿润,雾气大,路边很多树木长得遮天蔽日,连草都有人高, 与中原大不相同。
地形複杂, 行路速度减缓,越鲤已经向黔地几个州府要人, 找了当地识路的来做向导。在他们来之前只能摸索着走了。
中原地区七月流火就开始转凉,而南方依旧炎热。雨多路滑,天气整日都阴沉沉,闷热又潮湿,急不得。越鲤还同宁长风说,提前为以后做準备,万一要跟云南那边开战,就是在这种环境里行军打仗,先适应适应。
黔地偏僻,官道走到一半就断了。越鲤下车乘马,幸好提前练过,如此行路还能吃得消。韩世临在马上说风凉话:“陛下,在洛阳时太傅就劝你不要跟来,你当时不听,此时后悔也没用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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