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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一个长风,韩世临厌烦道:“陛下放心,不会让宁将军伤心太久,到时候告诉他陛下其实姓甚名谁,他就能笑得出了,因为他活得像个笑话。”

这话实在恶意,越鲤不笑了,阻止说:“行了,我没死。”

她不笑,韩世临複而笑道:“真是遗憾。”

越鲤气不过,又强调说:“为了他,我以后也会好好活着,你放心了吗。”

韩世临咬牙说:“钟小姐,你失蹤了六天,所有人都快疯了,你就只心疼你的宁将军,不知道——”

越鲤眨了一下眼睛,很是好奇他要说什麽。

韩世临谴责她说:“就不知道心疼一下漫山找你的其他将士?”

越鲤说:“心疼了啊,我都没怪他们护驾不力,就那麽揭过去了。”

这事可大可小,越鲤要是想,砍几个人头也没谁敢说什麽。但她正是用人之际,砍了心疼,只要别通敌,其他事她都舍不得降死罪。

说完,越鲤又恍然大悟一下:“你不会想说你也找我找得很辛苦吧?”

倒不是越鲤迟钝,她本身灵敏得很,实在是韩世临这个人眼睛长在头顶上,越鲤从来没敢想他还需要别人肯定。

韩世临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承认。

越鲤疑惑道:“你干嘛还费心找我,去拥立新帝不就好了。”

韩世临坦然说:“新帝是名正言顺的钟氏血脉,心里没鬼,自然没有陛下你好玩,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放弃你。”

越鲤心里叹气,所有一切都起源于那天她没借到钱买药。药价太高了,等过几年时局安稳下来,国库富足了,她势必要整顿,让每个穷人都买得起药。

吃完饭,越鲤要走,听见韩世临说:“真没见过你这麽不识好歹的人。”

越鲤莫名其妙:我又怎麽了?老虎突然扑出来咬人,关我什麽事,又不是我自己活腻了跳下去的。

她虽然没把话说出口,但韩世临看她不服气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又说:“以前写不完课业,求我包庇的时候还知道写封讨好的信。”

现在没日没夜找了六天,连个谢字都不知道说!韩世临往日从不管别人閑事,都是别人千恩万谢地求着,才能得他搭把手。就连从前的太子钟衍那等身份找他帮忙,都要说尽好话。

越鲤听他这麽说,飘忽着想起来是有这麽一回事,以前钟明月在学堂读书,所有课业都是她代写。韩世临与皇子皇女一同在东宫读书,还是杜先生指定了检查课业的人,只有他敢惹那几位皇子。有那麽一次,越鲤管账忙得厉害,漏写一份,早起清点才发现,便写了张求情的纸条,让钟明月拿给韩世临看。

钟明月那时候有单独的座位,和其他人隔开,不怎麽同他们交流。纸条夹在韩世临的书中,他翻开一看,当场撕了,最终向先生如实彙报钟明月没写。

不提还好,提起这事,越鲤来火了:“你还记得那件事啊!当初为什麽不通融一下?”

韩世临说:“我最讨厌别人跟我套近乎。”

越鲤想骂他的沖动涌上来又压下去,狠狠说:“行,我以后一定规规矩矩,绝对不跟韩大人失了分寸。”

韩世临看起来丝毫没有消气,反而更冷了:“那真是太好了!”

两人各自吃了一肚子气,这才分开。

接下来军中继续前行的路果然好走,但越鲤下令叫走慢一点,声称自己受了惊,要缓行歇息。

这一缓,就缓到向羽找到她了。

向羽独来独往惯了,况且是越鲤秘密派出去,算半个钦差,不与当地官员来往,消息迟了一些,收到越鲤的信,才知道她到哪里了,赶过来见她。

越鲤在城中官府下榻,向羽找上来。宁长风和韩世临都没见过他本尊,一路引至院落里,越鲤一见到他,便笑起来:“你来了,我都说快到沅西了,你还要来接我。”

向羽行礼道:“听闻陛下遇刺,臣放心不下。带了这麽多人,竟护不住陛下周全。”

他话音里带点指责,越鲤笑道:“就别拿你擅长的事情去要求别人了,护卫是你的强项,那天要是你在……不过你可不一定斗得过老虎,我们宁将军实打实掀翻了一只老虎。”

向羽便说:“宁将军名不虚传。”

越鲤叫他过来,问:“钟煦钟慈怎麽样,你如何找到他们的?”

向羽回答:“他们两个现在沈府,很安全。但先前受了许多苦,路上颠沛流离,在抵达沅西之前,世子生病发烧,郡主不眠不休守着他。刚到沈府时,他们两个哪怕对亲人都充满警惕,除了那个贴身保护他俩的侍女,其他对谁都不信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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