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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嗯了一声:“宽容着呢。”

沈采薇看她语气平淡,摸不準她的想法, 但也不敢多说了。

沈卓君接着跟上,引越鲤一行人去吃饭, 到了桌上再继续聊天。

越鲤说沈府是公侯之家,气派,那沈卓君连忙说不算什麽, 心里琢磨,小皇帝嫌他府上奢华,僭越了?

她客套说桌上菜色精美, 在洛阳城没吃过, 沈卓君赶紧答山野小菜, 让陛下见笑。心里揣测,皇帝意思是我都没吃过的东西你天天吃?

越鲤又随口说沅西联通西南, 是个好地方,沈卓君更胆颤了,意思是他占了整个西南最好的地理位置,方便举事,大有威胁?

一顿饭吃下来, 越鲤说一句, 沈卓君揣摩一句,吃到最后心力交瘁。夜间送过越鲤去休息之后他长叹一口气, 心想,才刚来一下午,就谈笑间把他方方面面敲打了个遍,皇帝年纪不大,心眼不少,难怪能在洛阳镇得住群臣。他擦一擦额头的汗,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他心中暗自有了思量,越鲤浑然不知。她去休息,向羽守着她,就像从前在宫里守着先帝一样尽心尽力。

越鲤在府中风平浪静过了几天,她的习惯是到哪里进哪里的书房,可把沈卓君吓坏了,逮着书房一通收拾,书信装了一大箱藏自己房间去。越鲤去的时候只剩下消遣的书画,对向羽笑话他心里有鬼欲盖弥彰。

沈府藏书不如宁家气派,越鲤还是喜欢宁长风家里好几层的藏书楼。她大略把书架看过一遍,抽出本地风物志翻看。

向羽跟她彙报,说每天一大早,钟煦钟慈都会去佛寺,为父母祈福,要一连拜个七七四十九天。越鲤说:“有孝心,是两个好孩子。”

她对这两个小孩一直很和气,路上遇见都会关心他们两句,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子,她自己也觉得挺好玩。

韩世临笑话她:“我看这两个小东西不是要做皇子,是要做太上皇了。”

越鲤说:“人家爹娘都死了,正伤心呢。”

韩世临毫不讲情面说:“你爹娘也死了,他俩怎麽不体恤你。”

他直白的风格一如既往,越鲤提议说:“不然把他俩扔给你带吧,看你们互相折腾应该挺有意思。”

韩世临断然回绝:“我不可能帮你带小孩,我看宁长风挺适合。”

先前在宁府,宁长风的小孩缘非常好。越鲤说:“有道理,我有时候看见小孩也心烦,长风看起来就不会。”

韩世临冷眼旁观,向羽和宁长风都做得来这种事,越鲤其实做不来,就像她从前虽然是个侍女,却不是主要做粗活的,因她给钟明月一直是做伴读和管家的工作,钟明月惜才,那些细微琐屑都分派给其他人做了。

宁长风这几天经常出城,军队驻扎在城外,他要常去看,整顿好,要用的时候随时就能调过来用。

韩世临虽然盯越鲤盯得紧,但他不喜欢像个跟班似的时刻黏在她身上,他只要时刻知道越鲤动向就行了。

最终只有向羽贴在她身旁,一步不敢离开。她开口说要去钟煦钟慈祈福的佛寺,向羽便陪着她去。

寺里有一座释迦塔,楼梯一层一层旋着造上去。越鲤登高看景,俯瞰大半个沅西城,高处风动,檐下风铃叮当脆响。一棵玉兰树盘倚塔下,从高处望下去,白粉玉兰散落一圈,花组成树,树像一朵巨大的花。

吹了半晌风,两个小孩祈福结束,上来找她。各自行过礼,还是钟慈先跟她亲近起来,摇摇晃晃过来,看她不反感,就在她怀里挨蹭。

越鲤揉了揉她脸颊,小丫头长得快,抱在她腰间叫姑姑。越鲤问她:“想不想跟姑姑回洛阳?”

钟慈不放心地问:“我哥哥也会去吗?”

越鲤说:“那当然,我不会让你们两个分开。”

钟慈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然后乖巧回答:“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越鲤抚了抚她脑袋:“以后洛阳就是你们的家,t姑姑是你们的家人。”

钟慈仰起脸看她,应该是温馨的时刻,她仔细看过去,却觉得钟慈神色不自然,竟是有些难过。钟慈嗫喏着说:“姑姑,对不起……”

下一刻,钟慈在她怀里,忽然拔出一把匕首刺过来,她大为吃惊,侧身一躲,仍被匕首擦着腰腹割伤,衣衫顷刻染红。

越鲤怒火腾升,然而钟慈年纪太小,一刀捅出去,自己先惊惧交加,慌忙向后跑,竟是一脚踏空,就从楼梯上滚下去。旁边的钟煦一脸惊愕,奋不顾身跳下去找她。越鲤按着伤口叫:“向羽!”

话音未落,向羽已经飞扑出去要拎住那两个小孩,环形的楼梯放大所有声音,塔下的护卫听到不对劲便要上来。越鲤倚在栏杆上,心道不好,却已经说不出话,眼前一片模糊,想来匕首上一定有剧烈的毒,发作起来格外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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