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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涣散,无论怎麽努力支撑,力气都快速流失,沿着栏杆滑落。
暮色时分,宁长风从城外匆匆赶回来,踏进沈府,就听到韩世临怒意滔天:“我要杀你还需要理由?来人!”
沈卓君亦恼恨道:“韩大人,你可以说我护驾不力,在自己的地盘弄丢了陛下,但你不能污蔑我谋逆!”
韩世临喝道:“我管你谋逆不谋逆,丢了陛下,那就是死罪。”
沈卓君梗着脖子:“那也应当由陛下治罪,你是哪位?”
韩世临语气冷得像刀锋:“我的命令就是陛下的命令,来人!”
沈卓君道:“既然韩大人如此不讲理,那我只好得罪了。”
两边都剑拔弩张,宁长风走进来,沈卓君率先向他示好:“宁将军来了,你评评理……”
话没说完,沈卓君被他一眼刮过来刮得噤声,他身上的煞气不比韩世临轻,问:“人呢?”
问的当然是越鲤,沈卓君忙说:“陛下出门礼佛,随行都带了她自己的护卫,那位向统领陪着,之后就一去不回,已经派出去人在找了。”
宁长风一个呼哨叫来烛云,由它引路去找。烛云一路带到释迦塔前,在塔顶徘徊,几人都登塔上楼,到最高层一看,就看到有斑斑血迹。还不能确定这是谁的血,但宁长风心中一沉,见了血,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沖突已经十分激烈。
韩世临稍微一看,命令说:“把这座塔给我拆了找人。”
沈卓君连连劝道:“佛门重地……”
刚说了几个字,韩世临不耐烦地打断:“有意见叫菩萨自己来跟我说。”
他豪横惯了,丝毫不觉得冒犯佛祖有什麽,沈卓君还想劝:“此举恐遭天谴。”
韩世临嗤道:“遭天谴的事我天天做。”
这世上只有不怕遭报应的人活得最痛快。
宁长风虽觉得扒了佛塔有些过头,但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不作声,默默当了帮兇,只想尽快找到越鲤。
侍卫们开始拆释迦塔,韩世临又问:“那两个小孩呢?”
沈卓君答:“也不见了。”
韩世临问:“向羽呢?”
沈卓君额头都冒冷汗:“也不见了……”
韩世临说:“废物。”
也不知说向羽还是说沈卓君,亦或两个人都是。沈卓君擦擦汗,心想,小皇帝去年骂吕文镜是披了人皮的畜生,如今在他看来,这韩世临更胜一筹。
宁长风四下观察,叫士兵探查地下有没有暗道相通。
塔拆着,人找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夜半时刻,越鲤终于悠悠转醒,匕首上沾的毒太猛烈,她头昏脑胀,耳边剧烈鸣响。好半天,才慢慢恢複神智。
她稍微一动,就听到叮当响声,费力地环顾一看,她囚于阴暗的水牢之中,水势差不多在腰间,铁链钉入墙中,缠在她身上。前方有一道楼梯,向上两层后有一道门。
楼梯上点着两盏灯,光芒微弱。不等她细细看清楚,旁边忽然咚地一声,她转头一看,墙上有一个挖空的四方小格子,细细密密用银丝编织了一面屏扇,里面有一条蛇。
与蛇眼睛对上的瞬间,越鲤脊背发麻,一下子清醒了,药效顷刻散去。
蛇又在半透明的屏扇上撞了撞,显然很想出来咬她两口。但它关在里面,怎麽也没办法出来,越鲤看了一会儿,稍微放心,又去看看水中,确认没藏着毒蛇。
正借着昏暗的光观察,上方的门轰隆开了。她仰头眯着眼睛适应光线,有人从楼梯上一步一步下来,两个身影逐渐清晰,走到她面前。
沈卓君带着一个人,越鲤看看他的脸,想起来这是沈府一个叫关流英的宾客,名字虽然取得君子,但有一股阴郁之气,那双眼睛仿佛淬毒,看人总是带着幽暗怨气,每次他看过来,越鲤就像被墙上这条蛇盯着似的,全身发毛。
越鲤似乎对他更为好奇,沈卓君从容拿出玉龙剑,拔出来欣赏,开口说道:“开国宝剑,果然不同凡响。”
她问:“这是哪里?”
沈卓君颇为自得,说:“是最适合陛下的地方。”
她再问:“你怎麽说服那两个小孩行刺的?”
沈卓君答:“我是他们外公,陛下觉得他们信我,还是信你?”
越鲤并不意外,说:“你这样胁迫利用他们,对得起绛王妃吗?”
沈卓君避谈王妃,假意说:“我富贵无极,他们两个自然也好过。”
“怎麽可能,他们两个到底姓钟。”越鲤拆穿道,“或早或晚,你都要除掉他们。”
第 37 章
沈卓君不否认, 微微笑道:“陛下身陷囹圄,还惦念他们两个,实在令人感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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