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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忽然看到这个摔碎的玉片, 想起那一天她在韩府第一次见到韩世临,同他起争执, 也就是那一天,钟明月离开了她。

越鲤当真觉得恍如隔世。

原来已经发生过这麽多事。

向宁长风告别后, 越鲤回宫。沈采薇翘首以盼,终于盼回来她,欢天喜地叫人去準备晚饭。

她转回嘉德殿, 果然就看到韩世临在等她。她坐下,韩世临问:“陛下这几日在宁将军府上待得舒心吗,若有不合意的地方, 该治宁将军一个怠慢。”

越鲤回答:“他怎麽会怠慢我。”

韩世临说:“没有怠慢也怕有失仪, 例如在陛下面前诽谤朝廷重臣。”

越鲤安慰他说:“韩御史且放心, 我们没空谈起你。”

韩世临冷冷说:“那当真是快活,想来宫外新鲜热闹, 比宫中时刻有人跟着要松快许多,陛下还回来做什麽,不如直接将宁府扩建,把嘉德殿的牌子摘了挂过去。”

越鲤说:“没钱。”

韩世临说:“国库比前两年充盈不少,有没有钱我心里有数。”

越鲤说:“国库的钱每一个子我都写好了去处, 不养閑钱。”

韩世临点评说:“陛下当真会用人, 连钱也要鞭策着努力生钱,在陛下手里閑不下来。”

越鲤笑了笑, 问他:“你把我的珍珠和玉片还了一半回来,还有一半呢?”

韩世临回答:“不给。等你下次再怄气出宫,我手里总要有点东西能唤起陛下顾念旧情。”

越鲤道:“要念也是念我姐姐的旧情,念你什麽。”

韩世临悠悠说:“念我苦恋十四公主,又是逼着孔公子退亲,又是从韩府支账买药。”

越鲤叹口气,又返回去说:“你说我怄气,那你自己呢?”

韩世临顿了片刻,没有刚才那麽锋利,竟像是情怯起来,逞强说:“你怪我吗?”

越鲤说:“你为什麽要在乎这个问题,你应当清楚,无论我怪不怪你,都不会把你怎麽样。”

韩世临回答:“我就是在乎。你在做什麽,时刻都有人向我彙报,可是你在想什麽,我不知道。”

越鲤没料到他会说得这麽直白,怔了一下,随即说:“你不是都已经说明白了,我没有立场怪你。”

韩世临有些急躁:“我不是要听这个,我要听你真正的想法。”

越鲤哦一声,决定结束这个鬼打墙的对话,说:“先帝不是我父亲,姐姐离世的时候,他也只想着如何利用姐姐的价值。你杀了他,老实说,我没什麽感觉。你不想告诉我,我可以理解,换作是我弑君,我也这辈子都不会提起半个字。”

韩世临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越鲤继续说:“只是既然你不曾把我当……”

她停顿一下,暗自斟酌,当什麽,同谋?战友?自己人?

越鲤略过这个词,说:“我也不必事事都告诉你。”

这是十分公平的说法,可是韩世临却不满意,他像发什麽病似的,问道:“那你要告诉谁,你信任向羽,他反过来捅你一刀。你信任宁长风,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还有谁,钟煦钟慈?如果他们知道你的秘密,还会这样死心塌地,把你当天神吗?”

越鲤心想:我就不能谁都不告诉吗,烂在我心里,这麽多年来,我连睡觉都不曾说梦话,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分享和排解,我自己可以承担这一切。

韩世临没给她一点剖白的余地,仍说:“他们喜欢你都是建立在你身份的基础上,只有我,我知道你最大的秘密,但依然——”

越鲤大感不妙,只觉他下一句就要越界。她猛然站起身,打断他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韩世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寸步不让:“你害怕什麽,你敢说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你中毒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谁?”

那时候越鲤醒过来,认出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其中的意味韩世临很清楚:是你啊,那就好,我刚才没说什麽洩露天机的话吧。这份下意识的信任抚慰得韩世临心中每一处都熨帖无比。

越鲤不再同他争辩,甩开他的手就要离开。

韩世临自然不甘心,忽而将她揽回来,捧起她的脸就要亲吻下去,要她必须直面这个问题。越鲤吃了一惊,激烈地向后躲避,脑袋咚地一声撞到墙上,疼得惊呼一声。

见她反应这麽大,韩世临停下动作,伸出手揉揉她的后脑勺,她站着发愣,竟是就这麽出神了,恍惚想起前尘往事。

如此强迫之举有失风度,韩世临暗自懊悔,他失态了。他从未如此在乎一个人对他的看法,竟然着急到出手强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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