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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望轩霍然擡头,咬牙道:“我还有一位证人!”
殿内跟炸了锅似的:“还有?”
“有完没完!”
“陛下真是好耐性,以后谁还敢说陛下脾气不好?”
“这难道是陛下生辰排的什麽节目?”
越鲤好笑地问:“还有什麽人,都叫出来吧。”
孔望轩腾升一股视t死如归的气势,说道:“是晋阳越家、先帝的越妃娘娘!”
越鲤收敛笑意, 先前见招拆招的从容蕩然无存, 面无表情看着孔望轩。她这麽骤然冷下来,下面不免有人嘀咕起来。
孔望轩说道:“越妃娘娘想必孟太傅、方太常几位也认得, 座上这位越鲤姑娘,正是越妃宫中侍女所生。她的话各位可信?”
几个人互相看看,韩世临观越鲤神色,替她拒绝道:“胡闹也该有个度,今日你一件有用的证据都没拿出来,还要陛下再见你的证人?”
孔望轩说道:“越姑娘,你如果不敢见,我哪怕脑袋掉在这里也不服气。”
韩世临说道:“那你就憋着这口气掉脑袋吧。”
孔望轩瑟缩一下,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反击的希望,他对着几个老臣大喊:“先帝于诸位有恩,诸位效忠皇室,如果问心无愧,怎麽不敢见一见故人!”
那几个人若有所思,之前每一步越鲤都答应对质,怎麽到分量最重的一个,她倒犹豫不见了?越鲤见如此情势,有几分伤神,轻声说道:“请越妃娘娘。”
孔望轩擦了擦额头的汗,盯着殿门看越妃走进来。越妃礼仪周全,上前来跪拜,口中称拜见陛下。
越鲤说道:“免礼,擡起头来。”
越妃这才擡头,望她一眼,神色微动,晃了一下神。越鲤说道:“一别两年,娘娘过得可好?”
她回答道:“寻常民女,担不起陛下一声娘娘。劳陛下记挂,国泰民安,一切都好。”
孔望轩催促她道:“这个人是谁,你认得吗?”
越妃回答:“自然认得。”
孔望轩殷切得几乎要把脖子伸长凑到她跟前,问:“她是谁?”
四下都安静,越妃目不斜视,声音朗朗,回答道:“是当今圣上,曾经的十四公主。”
“她不是!”孔望轩大叫一声,气愤难当,“你明明说了她不是!”
越妃徐徐说道:“我只说认得十四公主与她的侍女,要等见了面才知道是不是公主。”
“可你还说——”孔望轩控诉到一半,骤然停下,不说话了。
越妃接上他的话道:“你说我今日面圣,无论公主是真是假,都要一口咬定她是假的。”
孔望轩声音小了许多,胡乱摇头说:“不,不,我没有……”
——这就是他前面不敢把越妃擡出来的理由,越妃的态度奇怪,摇摆不定,他担心越妃反水,供认出一切。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才叫越妃作证。
越妃叩拜,说道:“两年前,先帝驾崩,曾令宫中妃嫔陪葬。幸而陛下仁慈……”
她顿了一下,意识到这话仿佛在说先帝残忍。但话已出口,不能挽回,她继续说:“陛下只是遣散后宫,命我等各自离开洛阳,寻一个安全的去处。我便回晋阳家中,遥遥听闻陛下种种事迹,经常在心中为陛下祈福。”
越鲤道:“娘娘有心。”
越妃摇摇头,说:“承蒙陛下如此大恩,岂敢来谋害陛下?去年十月份,孔望轩来我家中求见,说曾在襄阳见过陛下一面,那日风吹起帘子,他隐约见陛下相貌,竟不是十四公主。我知他与十四公主有旧,便见了一面,谁料他竟是谋划要诬陷陛下的身份,命我无论看到谁,都要说陛下只是我宫中侍女所生的孩子。”
孔望轩吃力地辩解道:“她就是,千真万确,我若是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越妃检举说:“他还找了从前宵月宫一名叫知夏的侍女,胁迫她做僞证。孔望轩先是发誓称陛下必定是假的,又以武力威胁,这名侍女抵死不从,竟被打得奄奄一息。只要找到这名侍女,就能证明我所说并无虚言。”
越鲤攥紧手掌,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怒火翻涌,知夏是当年宵月宫里年纪最小的侍女,越鲤对她多有照拂,她也喜欢绕着越鲤打转。
两年过去,她应当已经长大一些,但在越鲤印象中,她还是那个天真烂漫、调皮笑闹的小女孩,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毒手,越鲤心中恼恨,对孔望轩的最后一丝仁慈消失殆尽。从前她是很讨厌孔望轩,但不曾想要了他的命。
事情至此已经明朗,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越妃仍在说:“我本不欲理会,但是担忧孔望轩再找什麽人谋害陛下,便假意答应,想要来御前揭发此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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