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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虽看不到信件内容,但听蔡云山这般说,大致可以想象到。

越鲤静默片刻,她也想到了钟明月。

蔡云山没有多停留惆怅,决断说:“此信亦与陛下笔迹相符。”

孔望轩失声喊道:“不可能!”

蔡云山把信纸与奏折一同翻转过来,让他自己看,孔望轩想不通怎会如此,混乱地说:“我明白了,信是她写的,是她代十四公主写的,还有其他东西,都是她写的!”

蔡云山一脸嫌弃,退后两步,离他远点,仿佛生怕疯病会传染。

最后看姚净远呈上来的信,自然更无异议,一切都合得上。由于信中涉及贿赂的详情,蔡云山便不给衆人展示。

孔望轩脑门急得出汗,想与钟闻交换意见商议一下,钟闻避之不及,似是想与他撇清关系,率先向越鲤表忠心说:“原来此人真是诬陷陛下,臣不慎误信……不,臣没有信,只是事关重大,忧心祖宗与社稷,不得不报,还请陛下降罪!”

他生怕越鲤怪罪,攀起亲戚关系,说:“望陛下念在与臣的姑侄情分,怜悯臣对祖宗的一片忠心。”

以越鲤的年岁,承钟慈钟煦叫一声姑姑都把她叫老了,更何况钟闻,她正待问罪,孔望轩叫起来:“我知道了!名册,宵月宫的名册里有她签下的名字!”

孔望轩是看到东宫内侍时忽然想起,破绽不在钟明月,而在越鲤身上,只要看到她的签名,就知道这些都是她写的。

越鲤愣了一下,没说话,孔望轩立即追击:“她不敢!她心里有鬼!”

大家随着他的高声指控看过去,见越鲤果真不像方才那麽痛快。孔望轩目光灼灼,坚定地看着她。

片刻之后,越鲤问旁边陪侍的沈采薇:“宫中名册,我叫你整理过,都在吗?”

沈采薇见她并无特殊暗示,便如实回答:“都按陛下吩咐整理保存,只是昭元年前混乱几年,有所遗失。”

越鲤说道:“将宵月宫的都带过来,有多少拿多少,不要遗漏。”

沈采薇领命去找。

庞沖急道:“陛下何须一再理会这无赖?”

越鲤倒是不理会庞沖,他又重重叹气,说:“哎呀,陛下什麽时候能对我如此宽容,一再满足我的无理要求?”

越鲤剜他一眼,他连连认罪噤声。

名册这些东西沈采薇心中有数,很快就拿过来,想呈给那几名老臣看,但韩世临挡在前面,不容分说伸手要接。沈采薇不愿给他,回头去看越鲤,得她首肯之后才递出去。

韩世临翻开看,孔望轩期待地看过去,忍不住问:“是不是一模一样?”

他翻阅名册,看到一处,擡头与越鲤对视。越鲤向他笑了笑,他动作放慢,继续向后翻,细细查看,慢悠悠的,并不说话。

孔望轩急道:“是不是,你说话啊,大家都在看,不要想包庇她!”

韩世临冷笑一声,将几本名册扔在他面前,让他自己看。

他连忙翻起来,越鲤是宵月宫最得力的侍女,名字靠前,他略一翻,就看到了,接着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成了一尊石雕,一丝声音发不出。

周围人心里也着急,想方设法围过来探看,有眼睛尖的,只见在越鲤二字下面的签名处,赫然画了一条小鱼。

沈采薇也看到了,她站在旁边,向衆臣从容不迫解释道:“宫中多数人并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签名的地方便画个图形,这都是允许的,各位大人府中想必也有这种情况。”

韩世临接上说道:“越姑娘名字里带个鱼,画一条小鱼合情合理。”

孔望轩面如死灰,愣愣地再往后翻,翻到最后一页,看到越鲤的名字下面,写了一个殁字。其人身死魂消,名字勾线除去,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人间没有一个叫越鲤的人,黄泉亦没有。

这是名册的最后一页,此后,宵月宫空置,再无新人。

第 60 章

当年越鲤第一次见钟明月时, 正在遭太子拳打脚踢。钟明月为她解围,擦去她脸上的髒污,带她回宵月宫, 问:“听说你识字,你叫什麽名字, 写给我看看,好吗?”

越鲤沉默不语, 在纸上画下一条小鱼。

钟明月怜她,细心安抚, 亲了亲她脸颊,说:“别怕,我不会打你。你要是不想写, 这条小鱼以后就是你的名字了。”

越鲤擡起头,遇到有人对自己好,她第一反应是困惑。

她大着胆子盯着钟明月看, 从这一眼,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 越鲤都觉得十四公主是她见过最温柔的人。

越鲤从往事中回过神,问道:“孔望轩, 你服气了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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