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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薇回宫时已经很晚,她一路回到嘉德殿,院子里已点上灯,殿内却黑漆漆的。她进去点灯,说道:“怎麽灯也不点一盏,还有没有规矩了……陛下?”

灯光亮起,她看到越鲤席地坐在殿中,大吃一惊,连忙过来把人扶起,问:“陛下这是怎麽了?”

越鲤摇摇头,指了指面前,疲惫地说:“叫人来打扫一下吧。”

沈采薇看地上散落几块碎片,问道:“这是……”

越鲤说:“我送给长风的玉坠。”

沈采薇惊讶道:“那不是玉玺做的吗?”

越鲤说:“是啊。”

人人都知道宁长风极为宝贝这玉坠,平日都随身戴着。他不重视身外之物,将军府里别的东西都能随意处置,只有这玉坠,旁人是碰都不能碰一下,由他亲自养护。

毕竟是玉玺上砸下来的一块,是皇帝的无尚信任。以后会成为宁家的传世之宝。

沈采薇忙说:“是不小心摔坏了?臣马上找人来修。”

越鲤抓住她,说:“不必了,打扫干净就好。这坠子……他不要了。”

沈采薇扶着越鲤,看她失魂落魄,忍不住安慰她说:“陛下与将军吵架了?宁将军忠心,又不想韩大人那般得理不饶人,想必过几天想开了就好。”

越鲤笑了一下:“像世临那样的,我倒不担心,天天吵架,晾着他过几天,他自己就忍不住找上来了,根本到不了摔东西决裂的地步。跟他吵架就像三天两头的风寒咳嗽。长风不同,平时怎麽样都好,一旦惹恼,伤筋动骨,怕是今生也难痊愈。”

沈采薇自然是一颗心满满当当全向着她,便不平道:“哪有臣子记恨陛下的?说句冒犯的,先帝当年几乎掀翻宁府,宁家的老将军也不敢说先帝一个字的不是。”

越鲤心想,这两件事太不同了,她错就错在与臣子生出了多余的情愫。宁惟对先帝是敬爱,宁长风对她却是爱慕。

她勉强说:“算了,一个装饰品而已,摔的不是兵符就好。”

跟她吵架没关系,别跟天下大事怄气。

越鲤想起让沈采薇办的事,问:“找到知夏了吗?”

沈采薇回答:“找到了,孔望轩把她也带来了洛阳,想必始终在逼迫她。那孩子遍体鳞伤,也是个犟脾气,听我讲了今日经过,还伤得不能动弹,就放声笑起来,大骂那姓孔的。”

越鲤这才笑一下,摇摇头:“还是这种性子。”

沈采薇说:“我安置好她,问她要不要来见陛下,她说不必了,只问我,陛下如今好不好。我说很好,虽然家国大事件件忧心,但朝野内外人人赞颂。她说那就好,陛下从前吃了许多苦,以后不要再吃苦了。”

越鲤侧过头不想让沈采薇看见,她的眼睛又有点湿润。她不知道知夏说的是钟明月吃苦,还是越鲤吃苦,无论哪种,她们都离开了宵月宫,像与越妃那样,此生不複相见。

沈采薇只当没看见,关切道:“陛下今天生辰,被几个无赖这麽一闹,都没吃什麽东西,我叫人去备晚饭,好歹吃一点。”

越鲤听她这样说,悠长地唉了一声。沈采薇以为她还在烦恼,实际上她在叹息自己不争气,发生了这麽多大事,现在听沈采薇一说,她肚子还真的饿了,只想吃点好吃的。无论何种情况,她还真是永远有胃口,唉。

她说道:“随便做一点吧。”

沈采薇领命出门,刚走了两步,越鲤又叫住她,回想说:“宴会上有一道金银蟹肉卷、一盘桃子梅片我都没来得及吃,你叫尚食局再端上来。还有白煨牛肉汤,我也只喝了一口。”

听到她还有心思吃东西,沈采薇安心下来,说声遵命便去安排。

生辰就这样混乱过去,这桩热闹事又飞快传开,预计未来好几年,大家都少不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天,三个老臣都来找过越鲤。因她最后离席之前,曾质问衆臣是否怀疑过她。

孟怀光来找她认错,再三请罪之后,说:“臣确有过疑虑,因陛下实在性格果决,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不同于传闻中的温婉。”

越鲤自然不会顺着他的话去解释自己为什麽性情大变,这种自证昨天已经做了一大圈,证完一点,还会有下一点等着。她只问:“太傅,现在周围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我问你,如果我当真不是钟氏血脉,你又当如何?”

孟怀光说:“陛下明知故问。”

越鲤逼问:“我就要听一个回答。”

让孟怀光说一句不合规矩的话,真是为难死他了,他一副自己背叛了国君的样子,万分惶恐,避重就轻说:“陛下乃顺从上天之意来拯救大越于水火之中的圣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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