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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确实会啄人的眼睛,但越鲤不必害怕,因为它始终都在保护越鲤。

烛云只是一只鸟,它不懂宁长风与越鲤为何会分开,宁长风叫它留下,它就留下,替宁长风守着越鲤。

越鲤抱着它站起身,看着一地的血迹与哀嚎不止的刺客,吩咐说:“押下去审,什麽来历,同党在哪里,这一路走到我面前,都有什麽人协助,无论是知情还是不知情,都给我审清楚。”

侍卫当即把人押进刑部大牢。

第二天早上,越鲤正要去上朝,传来消息说,三个刺客里有一个从刑部逃出去了。

越鲤大怒,也不上朝了,叫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刑部大牢里,叫过来主刑的关流英,当场用重刑,审问剩下的两个刺客。

朝堂里衆臣站着等候上朝,内侍来送消息,说陛下正在刑部审讯,审出来的名单牵涉朝中几位大人,请诸位就在殿里等着,陛下要随时处置罪臣。

百官面面相觑,心里咯噔作响,一股山雨欲来之势。

皇帝遇刺,禁军统领祁海难辞其咎,戴罪追蹤逃犯去了,出发前越鲤冷冷对他说:“要麽提他的脑袋回来,要麽提你自己的回来。”

能进宫在越鲤身边护卫的,都是洛阳城的勋贵人家,祁海身后还有一整个大家族,搞不好能判个株连,他不敢耽误,带上人就追。

使臣回忆起那天的情形,还有后怕,说:“也不知那位关大人都用了什麽酷刑,一句一句硬是从刺客嘴里撬出来了。听说那天晚上陛下回宫的时候,裙摆和鞋面还沾着血。”

刺客的来路很简单,叛军旧党,报仇来了。他们从前就埋伏在京中隐藏身份做探子,假身份就是做乐舞表演,因此策划用这个契机混到越鲤面前。

这一路不知多少官员、天子近臣收受贿赂,大开方便之门。这些人并不知道刺客欲行不轨,只以为是有人想参加表演在皇帝面前出风头,收下重金就那麽糊弄过去了。

越鲤自己猜测也大约如此,这帮人不是不忠,而是松散惯了,这次居然一路让刺客杀到她面前,必须好好惩治。

使臣描述道:“陛下在刑部大牢监审,时间长了,殿里议论起来。当时站着一位禁军副统领,庞沖将军对他发牢骚说,你们禁军那麽多人,还比不上宁将军的鸟,丢人啊!副统领不服气,两个人争执起来。没说几句话,陛下那边派的人过来,把副统领拉出去,说他收受贿赂、渎职,当场斩首。”

刚才还在争吵的人转眼脑袋落地,殿内吓得鸦雀无声,连庞沖都有点呆滞,半天缓不过劲。

砍完人,那个传话的内侍又过来说:“孟太傅、方太常与蔡学士年岁已高,齐大人身体有恙,陛下赐座。”

这几个人谢过恩,踌躇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坐,直到内侍笑眯眯说陛下有命,几位大人遵从便是,他们才互相搀扶着坐下来,仍然觉得头晕眼花。

使臣说到这里,笑道:“当时,孟太傅的孙子孟朔在府中听闻陛下将满朝百官都关在殿里,担心太傅年纪大受不了,当即动身要去向陛下哭着求情。走到一半,有人禀报说陛下给太傅赐座,他放下心来,又回去了,不敢沖撞陛下。事后陛下听闻此事,讥讽说,他倒是忠孝两全。”

那天一直审到夜间,殿里朝参的官员职位高,总共也就砍了两个,主要是杀鸡儆猴。殿外倒是杀了不少,回去的时候官员基本腿都在发抖。

大牢里血腥味弥散,越鲤看着关流英审完,已经知道逃狱的那一个是有刑部的人配合,主要是刑部有人收过贿赂,看到越鲤真的动怒,心里发慌畏罪,再被刺客循循善诱,就打算把刺客放走,死无对证。

越鲤脸上镇定,出门时踉跄一下,关流英不动声色扶住她,搭上来的手指冰冰凉凉,激得越鲤起鸡皮疙瘩。

他说:“陛下没见过这种场面。”

越鲤擡起手,勉强说:“差事干得不错,回头给你升职。”

关流英说:“臣谢圣恩。陛下想要什麽罪名,臣就能问出什麽罪名来。”

晚上祁海也把逃犯抓回来了,送到越鲤面前。逃犯看了两个同党的惨状,当场吓得半死,大喊:“我说,陛下,我都说!”

越鲤该问的时候都已经问出来,对他再毫无兴趣,随意说:“斩。”

当晚,越鲤没说祁海什麽,他不敢回去休息,一路追随,跪在越鲤寝殿外请罪。

越鲤不开口恕罪,他就在院子里跪了一夜。越鲤沐浴更衣,洗去周身血腥,松松地挽起头发,倚在窗边美人榻上翻阅与此事相关的卷宗,灯光映着影子轮廓,落在窗上,祁海凝望许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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