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页(1 / 1)
('
“我向t他交代什麽?反了他了。”越鲤说道, “我还没治他造反的罪。”
韩世临乐见其成:“那就多谢陛下为我撑腰。”
皇帝亲自接他出狱,又要把一些大忠臣鼻子气歪了。
他把酒盏伸过来, 越鲤略擡了一下,与他碰杯, 二人又有了点同谋的样子。
越鲤喝下杯中杨梅酒,说:“世临, 当初我借你的钱买过三副药材。”
韩世临刚把酒盏递到唇边,擡眼望望她,说:“你已经还过了。”
“还有洛阳城将破的时候, 调用你府上的人和钱,后来的开销……”
韩世临说:“你要跟我算账?”
越鲤回答:“我不会杀你,但他们两个要杀, 我也没办法时时刻刻护着, 你自己小心点吧。”
韩世临说:“你不杀, 就是因为欠我钱?”
越鲤问道:“念着你的恩情,你还不高兴?”
韩世临垂下眼喝酒, 说:“好得很,为了钱那就太好了,最不缺的就是钱。”
吃完这顿牢饭,越鲤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起身说:“走吧。”
韩世临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你把我留下, 没想过钟煦可能会为难我吗?”
越鲤说:“你乖乖束手就擒,不就是赌我一定会来救你?”
韩世临笑了一下:“让钟煦折腾我, 难道我会有什麽损失?现在大家都会想,我不是世人喜欢的那种臣子,但我是你喜欢到要特地跑回来救命的臣子。”
越鲤真有些无奈,她不至于特意让钟煦折磨韩世临——目前来看是钟煦受的折磨更多,从早忙到深夜一刻不停歇,觉都睡不好。
她本意是希望钟煦钟慈与韩世临互相磨合一番,刚开始会有矛盾,但时间久了就知道合作才能让双方都舒服。
但显然他们三个人,谁都不愿意配合。甚至来了这麽一出。
她不带韩世临走,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不太想让韩世临和宁长风一起陪她出行,他们两个总会做一些无谓的争斗。
没办法,越鲤回过身,嘱咐韩世临道:“到底进来了一趟晦气地方,回府的时候搬个火盆跨一跨。”
有皇帝规劝,韩世临这才愿意踏出天牢,毫发无伤地回府。
衆臣观望几天,看他什麽事都没有,心里也定下一个基调,有些事,不能听钟煦的,他的没立起来。
越鲤匆匆赶回来待了一晚上,警告钟煦钟慈不许乱来,次日,继续走了。
后面如期下扬州,没再耽误。
沿途种种,一切顺利,没有再出什麽岔子,越向南走,天气越发温柔起来。
同样是南方,江南与西南又不同。
扬州太守井渊迎来皇帝亲临,鞍前马后好生伺候着。
此人越鲤先前见过几次,扬州是十三大州之一,官职重要,在新年大朝会和她生辰时都来朝贺过,长相仪表堂堂,即便人到中年,依旧十分有风采。好看的臣子总是更让人有印象。
他与姚净远可算同一种臣子,但姚净远过于贪财,心思虽细腻却不深,胆子小,性格油得很,吓唬吓唬便会收敛。
井渊深沉许多,做事多经下面官员的手,自己少趟浑水。越鲤查了两年,竟只有皮毛,一次都查不到他筋骨上,这趟出行,就是看準他来的。
他面上丝毫没有异常,礼数周全,万分殷勤,几乎把整个扬州城捧在手心献给越鲤看。扬州城富庶,论起玩乐,比洛阳还热闹。
江南道新鲜的海味都送到越鲤桌上,第一天的接风宴,她打开一只贝壳,里面除了贝肉,赫然还有一颗成色极好的大珍珠。
周围官员当即作出惊喜模样,哎呀赞叹,恭维道:“万物有灵,朝贺天子,陛下一来扬州就看到如此吉兆,此行定然顺心如意。”
越鲤筷子都停了,这麽大一颗成品珍珠,是把她当傻子哄吗?
看到扬州官员心思都放在这种地方,她可叹可笑,看在贝肉鲜美的份上,才没当场发作,由着他们演了一通。
吃完宴席,扬州府给她準备了一处幽静的院落,正是井渊的亲家,林家的园林,叫怡园。
初到的前半个月越鲤忙着检查,每天下午她坐在窗前写一份批示,再写一份见闻预备之后带回洛阳。窗外垂着瀑布似的紫藤花,湖光水色波光粼粼,美景在外,却无心欣赏。
半个月后,她整理好各项事宜,交给何晏扬去执行。
她自己稍作放松,去扬州何处巡视。扬州府及整个江南道官员都暗中着急,一面应付何晏扬,一面想提前打点好越鲤去的地方。
扬州风物新鲜,头一天雨中,越鲤看了一整天水田,有的是种水稻,有的直接在江水中隔开一块一块鱼田,里面养鱼苗虾蟹,像北方种麦子似的种鱼。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