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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只要他们两个里有一个人愿意放弃权力,他们就能好好在一起。

人在执掌权力的时候,会格外迷人。他们两个处在整个天下最大的权力中心,谁会愿意放手?

韩世临心头涌动的那股狂热慢慢冷却下来,他说:“不可能,我如果是个普通人,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一个既没有威胁,又没有利用价值,绝对安全的人,想要追求大越有史以来最传奇的帝王,简直是癡人说梦,凭什麽?

到时候就算越鲤宠爱他,他要拿什麽与其他权臣对抗,他要如何留住越鲤的爱意?爱是缥缈的、会消退的,权力与合作却不会。

这就是韩世临的难题,你要是权柄滔天,皇帝不敢宠你信你,可你要是无权无势,皇帝对你毫无兴趣。要在这之间与越鲤找平衡,还真是以身饲虎,还要担心老虎爱不爱吃,吃得高不高兴。

见他想清楚了,越鲤再去回答前一个问题:“我对长风自然有情……”

才刚开口,韩世临就猛然吻上她唇舌厮咬,不想听她说下去。

他缠吻舔咬,几乎要与越鲤双双窒息在这朦胧水畔。好半天,越鲤才头晕眼花脱身,倚在他身上平複气息。

他们两个亲昵地依偎在一起,韩世临说:“那天你走之后,珍珠散了一地,是我一颗一颗捡起来的,一共有九十三颗。”

越鲤怔了片刻,才想起来他说的“那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情急之下摔了姐姐送的珍珠项链,玉牌坠地摔成两半,珍珠满地乱滚。

她自己都不曾数过珍珠一共有多少颗,因此不知道韩世临是否有遗漏。

“你……”越鲤有几分茫然,你那时候就在乎了?他不一定那个时候就喜欢越鲤,但他的心为这个霄月宫的侍女动了一念。

韩世临说:“珍珠和玉牌我都还了一半给你,另一半我会留着。”

“留到什麽时候?”

韩世临回答:“留到我死的那天,陪葬帝陵的时候带进去。”

听他提起帝陵,越鲤才稍稍回神,说:“你不能陪。”

他固执道:“我偏要陪。”

越鲤劝说:“现在钟煦钟慈就敢要你的命,你陪进去,他们两个一定会把你挖出来。人死后就什麽都没有了,先帝贵为一朝天子,也不曾显灵找你麻烦,可见鬼魂之说是骗人,陪不陪都没有意义,你就不要折腾自己了。”

韩世临却说:“既然鬼魂是骗人,那我让他们两个挖,又如何?横竖不痛快的是他们两个,我痛快极了!”

越鲤心中竟有一瞬发苦,顿了片刻,说:“我也不知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兴许真的有,连鬼都怕你和我。”

先帝不知道,先太子肯定被她吓得生生世世不敢靠近一步。

韩世临颇满意这个说法,没有退缩的意思,觉得自己陪进去是必然的结局。就算越鲤不答应,他也会想尽办法如愿。

他更希望人死后魂灵能相聚在另一个世界,到时候他会坦然面对钟氏皇族所有的死人:你们家万古流芳的明君,她就是一生都与我纠缠不清。

除非整个人世覆灭,所有文字从竹简与纸张上刮掉,否则千年万年,他们的名字都排在一起,永不分离。其他人反对,有什麽用?历史会记载下来。

两人各自有想法,越鲤随后说:“你明知有些话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以后不要说了。”

韩世临便回应道:“怎麽能只有我一个烦恼,当然要说出来让你也烦恼。”

越鲤说:“我与你的烦恼不同,假使你我真的门当户对,做一对夫妻,然后呢?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相看两厌?”

她说得平和,韩世临承诺说:“你要是不想,那就不做。”

越鲤擡头看了看天上货真价实的月亮,说:“天色已晚,走吧。”

她不想在没有意t义的问题上浪费太多精力。

普天之下有几对善始善终的夫妻呢?如果有一天,他们在对方眼睛里看到疲惫与厌倦,那麽空有一个夫妻的名头又有什麽用?

倒不如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饮鸩止渴,永远能勾动彼此的欲念。

韩世临松开手,又说:“你喜欢我超过他,对不对?”

越鲤说道:“这不能比。”

韩世临追问:“怎麽不能?”

越鲤说:“长风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韩世临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那是因为他知道比不过,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他对宁长风那是相当看不起,和他那只鸟一模一样,装着听话懂事的样子,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心思。

越鲤说道:“如果你认定自己比得过,还问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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