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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回来洛阳,宁长风才发现,不止韩世临威胁大,其他人捆在一起,影响也很足:何晏扬要彙报工作,洛山梅要秉烛夜谈,孟朔要胡搅蛮缠,关流英要给越鲤添乱,姚净远要来反驳何晏扬的工作,俞逸飞明明没事也爱往越鲤跟前凑。
钟慈钟煦见缝插针,孟怀光时不时要留下吃饭,方学岱半个月过来苦口婆心催一次婚……
全洛阳的臣子,最爱就是来找他们的这根顶梁柱,越鲤虽无亲人嫔妃,却很难有空閑的一天独处时间。
而在扬州就太自由了,只要越鲤不赶人,宁长风就不走,即便哪天赶了,也照样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想她了顷刻之间就能看到。
因此礼官刚说完,宁长风先说:“扬州是商贸往来的中心,事关重大,急不得。陛下才来不到一个月,即便事情解决,也应当留下监督一阵子。”
越鲤顺着他说:“最好留下来监督五年,一封信都不给洛阳捎,是吗?”
宁长风脸上挂不住。
韩世临随即说:“皇子公主两位殿下正需磨炼,玉不琢不成器,陛下应当多给他们一些历练的机会,不必太着急回去。”
越鲤便佯作赞同说:“只是他俩到底年纪轻,需有人提点,我看你不妨就跟礼官一同回去。”
韩世临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越鲤实则也有点贪恋在扬州,不用上朝不用批奏折,睡到自然醒,只需应付她的宠臣,简直是神仙日子。
不过这种心思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必说给别人听。
招待过后,大家都留在扬州等待庆贺皇帝生辰。
江南官员齐聚城中,携贺礼而来。
往常江南各地进贡的分量就很重,这次越鲤就在扬州,更是不敢有怠慢的,互相攀比着就把礼单準备得一份比一份长。
五月十四日一大早,三个近臣都来拜见越鲤。越鲤在里间换衣服,穿到最后,是韩世临进献的一件礼服,金红主色,袖子与裙摆用金线绣织成鱼鳍与鱼尾的不规则形状,栩栩如生,走起来飘逸翩跹。
越鲤叫侍女退下,让韩世临进来。
他一进门,就自然而然将衣服取来,要为越鲤换。这套衣服虽富贵,却不厚重,金光灿烂,明豔动人,正是越鲤给人的感觉。
她说道:“怎麽又喜欢玩起鱼鱼龙龙的那一套了?”
自从上次失手,让宁长风发现真相,韩世临已有许久不再玩这个游戏。
韩世临说:“你要是不想穿,那就烧了它。传说中鲤鱼跃龙门化为真龙之后,都要用雷火烧掉尾巴,摒弃从前。”
衣服的金线都是实打实用金子融成细线织进去,工艺複杂又奢华,韩世临一句烧了,说得极为轻松。
越鲤看看裙摆下裁剪的灵动鱼尾,说:“倘若我不想摒弃过去呢。”
韩世临便动手为她换上。
衣服繁複,然而韩世临信手穿过衣带,该怎麽穿,他一清二楚。
有时,韩世临会故意请衣匠做非常複杂的礼裙,虽然费钱费时,但好看。而且,一般衣服难不住越鲤,只有这种新奇複杂的,连她都不会穿,只能由韩世临为她穿。
她站着乖乖任由韩世临动手,他慢悠悠将腰带绕过腰间,把胸前的绣花抚平,袖子、裙摆,一一确认,像在打扮他的珍宝。
这个结由他打好,晚上自然也要由他解开。为她穿衣服与为她脱衣服,都能让韩世临得到无比的快乐。
换好衣服,韩世临陪着她出门。宁长风与何晏扬恭候多时,见她出来,目光俱是在她衣裙上多停留片刻,随即恭贺道:“陛下生辰吉乐,锦绣吉祥。”
韩世临抢功劳道:“我是不是今日第一个恭贺陛下生辰的人,应当有赏吧。”
越鲤一想,是有道理,便说:“是该有赏,给折梅、元露、蓁蓁与仙草都赏黄金。”
韩世临莫名其妙:“这都是谁?”
越鲤说:“那几个侍女啊,我今天刚睁开眼就来祝贺。”
韩世临差点就脱口而出你连她们都记得,最后堪堪停住,没有失言。几个侍女得了赏赐,都欢天喜地谢恩。
他虽然没说话,越鲤也能知道他想说什麽,神情却并没有异常,反倒颇为自得,在自己耳朵上点了点,对他说:“我不光过目不忘,过耳也不忘哦。”
全天下都记得住,记几个侍女有什麽难,全看想不想记罢了。
扬州府的太守井渊等在院子外面,迎接了越鲤,也说了几句贺寿的话——她年纪虽轻,身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贵重,大家祝贺起来,说的仍然是对着先帝的那一套,把她当家里最长的长辈来对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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