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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确实讨好到了越鲤,她常在窗边写批文, 紫藤花簇拥在窗口,垂下来条条花瀑,如梦如幻。

她回答道:“岂止紫藤花, 整座扬州城都快成新修的了。”

从进城第一天起, 她多看两眼什麽东西, 随行的官员就要给她搬到怡园来。刚来饮宴时吃过一道花雕鲥鱼,实在鲜美, 她心中赞叹,嘴上还是克制了,只淡淡提过一句好吃,接下来就兴师动衆连吃了十天的鲥鱼。再珍稀的美味也架不住这麽吃。

等她随口说过一句吃鱼吃腻了,这几天桌子上连一口鱼汤都看不见, 比敦煌都干净, 敦煌的沙漠里都给她捞过鱼。

也不知这帮人都哪里打探来她的喜好,院子里天天换芍药花, 送来唱戏的不是唱诸葛亮就是唱杨贵妃,甚至还来送过两回鸟,都是驯好的猎隼,让越鲤打发回去了,她又不是博爱天下鸟,她只是跟烛云一个亲。

扬州府的官员如此讨好她,却不知她心如磐石,半分没有挪动,恭敬皇帝是应该的,有罪必罚也是应该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如云雾笼罩,太阳一照就消散。

韩世临煞有介事地论起花来,越鲤还真与他感叹几句,随后才察觉不对劲:“你怎麽也挤到这边来了,外面那麽多院子不够你住?”

差点就让他糊弄过去。

他理直气壮说:“宁长风住得,我怎麽住不得。”

越鲤说道:“这里本来就不是你们两个住的地方,看看人家晏扬,自己住一个院子多守规矩。”

韩世临脸不红心不跳说:“她离了陛下照样能过,我离了陛下过不下去。”

越鲤两只手捂住耳朵:“好好好爱住哪儿住哪儿,别大晚上来敲我窗户。”

韩世临自然知道这种私事是可以胡搅蛮缠的,得到越鲤允许,便不把自己当外人。又同她说:“再有两日就是陛下生辰。”

五月中,已经是夏天热意最盛时,屋里要放冰炉才能保持凉爽,从清早到半夜,就没有一刻不热。

洛阳要派官员来恭贺生辰,除了礼部官员,越鲤还亲自点了五个人叫他们过来,主要是翰林院和御史台的。

这些人按时抵达,并送上衆臣的贺帖奏章和礼单,正放在越鲤桌上,一一拆开读。

钟慈钟煦在她的事情上倒是恭敬,各自认认真真写了一篇贺文,越鲤看过,颇为欣慰。然而再拆开看陈颂今送来的消息,就不那麽愉快了,钟煦与关流英闹了不合,关流英称病不上朝了。

他与韩世临情况不同,韩世临是被钟煦下命令禁止上朝来碍眼,关流英则是听钟煦说话听得不耐烦,自己称病。

关流英执掌刑律较为严苛,这是他的毛病,越鲤也一直在帮他t调整和把控,有她看着,没出过什麽问题。

钟煦性格和脑筋都有些刚直,钟慈的机灵劲儿都拿来使坏,他俩不喜欢关流英,看他的行事风格十分不顺眼。

而关流英对钟煦钟慈亦没有丝毫敬重,在朝堂上过得不顺心,便不伺候了。

钟煦和钟慈到底年轻,镇不住,要换作越鲤,哪个敢跟她这样耍威风,就是往年她发脾气指着鼻子骂,百官也不敢说句争辩的。

她读完信,靠在藤椅上,说:“这两个小孩怎麽一点都不像他们父母?”

韩世临把信接过去看,说道:“我的陛下,现在只有你还觉得他们两个是小孩,钟煦都十五岁,在这个年纪,你早已经写出那篇拿第一的治国策论了。”

他算的当然是越鲤的真实年龄。

越鲤顾不得感慨往事,继续说道:“绛王你是知道的,虽然不够聪明,但为人谦和,旁人说的话都能听进去,错了就痛快认错。王妃自不必说,天底下少有她那样聪明果决的人物。但凡像了他们两个任意优点,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韩世临看罢书信,说:“仿佛是像了绛王的不聪明和王妃的自信。”

——韩世临与越鲤从前虽不相识,但他们两个都认得这些老朋友,讨论起来颇有意思。仿佛透过这些旧人能窥探一点过去错过的日子。

越鲤只能看开:“罢了,日子还长,慢慢教吧。”

这天下午越鲤召了来送信的官员们一同用餐,详问几句洛阳情况,礼部官员一一如实说完,再三强调朝臣都思念陛下,盼望陛下早日班师回洛阳。

洛阳衆人想越鲤想得紧,韩世临与宁长风却都不想回去。

纵然他俩与越鲤再亲密,在洛阳也不是想见就能随时见。

宁长风刚回来时天天往宫里跑、想方设法留宿,已经引起一些臣子不满,皇帝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皇帝,你都占了,其他人怎麽办,大家也都想见她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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