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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犹豫,但见越鲤说话温和,长得又好看,不由得就迷糊了,老老实实说:“是我娘亲。”

越鲤说:“她平时待你好吗?”

小女孩很用力地点了两下头,想出一条证据,便说道:“我喝的鱼汤都是娘亲给我盛的!”

越鲤笑了笑,让她坐回去了。

这顿饭气氛诡异,韩世临在旁边看着,心里奇怪。越鲤也没有平时的好胃口,几样鲜美菜品都挑挑拣拣吃了几筷子,就吃不下了。他问道:“今天的菜不合口味?”

他还从来没见过越鲤有吃不惯的菜,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她吃什麽都适应得很好。

韩世临声音不大,但都坐在一起,其他人听得到,一时又紧张起来。越鲤敷衍说:“不饿。”

她心情还是不好,韩世临和宁长风都纳闷,井渊竟有这麽大能耐?

一顿饭吃得这一家人拘束极了。以往越鲤也在宁长风家里吃过饭,他家里人口更多,热闹起来颇有趣味。井渊一家则是惧怕居多,表现很不自然,在饭桌上互相求助抱团,将越鲤排除在外。

井渊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效果,大家都僵硬得厉害,饭桌上几次沉默下来,越鲤没有要来体恤他的意思,频频走神。

最终把越鲤送走时,井渊与她单独说:“陛下今后若是想念家人,可以来臣府中一叙亲情。”

越鲤扫了他一眼,说:“你家倒是亲情浓厚。”

井渊拿不準她的意思,稳妥说:“臣全家都牵挂陛下。”

没说两句,宁长风就找过来了,他不放心越鲤与井渊独处。看到有人过来,他们两个再不谈这件事,各自告别。

越鲤乘车回怡园,她自己坐在马车里,路上清过场,沿途安静,只有马蹄声响。她总觉得不舒服,刚才吃下去的黄鱼仿佛活了过来,就在她的胸腔里跳动捣乱,要从她的喉咙中跃出来。

她想吐。

井渊叫她一起办家宴,本来想让她体会一下从来没有过的亲情,实际上她只看到他们是密切的一家人。

越鲤觉得很奇怪,难道她心里渴望与井渊做一家人吗?绝不可能。但是看到他们和和美美互相配合的样子,她心底有些莫名的难受。

她从小就没有家人,早已习惯,并不觉得凄苦。反而是井渊突然冒出来说我们是一家人,让她处处都不自在。

越鲤像一尊雕像似的,从井渊府上一直发怔到怡园,下马车的时候踉跄一下,宁长风扶住她,问道:“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慢慢摇了摇头,还在想自己的事情。

这两个人跟了她一路,她没有心力应付,挥挥手叫他们都回自己房间。韩世临不死心,问:“有什麽事连我都不能说吗?”

越鲤说:“你别问了。”

韩世临心中着急,说:“我只是担心你。”

越鲤勉强打起精神,说:“等我想清楚再跟你们说,好吗。”

她都说“好吗”,这两个人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看着她转身回去休息。

这一夜越鲤睡得不好,连窗外的虫子鸣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她一开始想着井渊,后来模模糊糊,想到自己的母亲。

越鲤对于自己受过的苦楚,其实没太大感觉,从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但她设想一下母亲曾遭受的伤害,心口就像刀割一样地痛。

她躺在床上等待这阵疼痛过去,不料却疼得越来越厉害,竟一口气喘不上来,头晕目眩。

随即她才想起来,太医曾说过,曾经向羽给她下的毒,主要伤在心肺,如果大动干戈或者悲痛过度,心口就会疼痛。

她平时对臣子也会发火发脾气,但一次都没有疼过。久而久之,她已经遗忘这件事,还以为是太医故意说得很严重来骗她养护身体。

直到这一刻,她恍然大悟,原来是从前的情绪不够深。

怎麽会这样。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努力去转移注意力,不要再想了。

在她过往的经历中,最让她有母亲感觉的人,是越妃。会关心越鲤的人本来就只有她和钟明月,她是唯一爱护过越鲤的年长者。

越妃刚进宫时有段时间颇为受宠,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九岁的时候吃了枇杷,竟发热呼吸困难,发了很急的病症,当天就走了。此后越妃不曾再有孩子。

这件事给越鲤留下很大的震撼,时至今日,她都不敢吃枇杷。

那段时间越妃过得颓靡,整个人像死过一遍,眼睛里一点亮光都没有。越鲤当时年纪小,看她伤心,自己也难过,她悄悄想,她没有母亲,而越妃失去了女儿,为什麽上天不能怜悯一下她们,让她们做一对母女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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